不是旧识,却感觉强烈,那么只能是仇人。

杨小南时不时总是回想簸箕巷做过的梦,就是得到黑珍珠那天。

梦中女子独自一人浴血奋战的场景她从未忘记。如果那就是她自己的记忆,死得也太特么惨了。

所以她对突然感应到的东西本能警惕。再说了,什么人需要专程控评,很显然是伪君子嘛。

她杨小南一真小人,与伪君子天然不对付。

吊锅里米粥咕噜咕噜翻腾,皮蛋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她肉还没切,切完要弄啥湿粉沫子裹一遍。

是啥呢,土豆粉还是红薯粉来着……

香菜一下锅,哇,还没入嘴杨小南就知道成功了。

这晚她睡得不怎么好,时冷时热,又不是感冒,就是浑身气血不畅通。后来把黑珍珠放在胸口冰着,才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天空黑压压的,又是雨天。

上班是上不成了,以前在簸箕巷,雨下大了她都默认这天为休息日。

那个时候,靠码头卸货卖力气的二傻子两口子也不上工。说是活儿少,又抢不过人家,不如在家养着。

他们仨就打斗地主,赢花生米,两颗一分,上不封顶。一堆人围观,哪里是三个人打,根本就是大乱斗。

外面雨叮叮哐哐下着,楼道里吵吵哄哄闹着,那是底层人民难得的娱乐时光。

杨小南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一场梦。

突然她一个激灵,今天是第几天?

赶紧给姚姐打电话,不能让江艳回去。暂时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先拖着。

一切等她找到何译再说,她知道何涵岳城的家在哪。

印象中梦里她是出院回家第二天何译到的,昨天落水,今天出院,算起来应该是明天。

OK,明天一早就去堵。

昨天菜没买够,下雨天不整吃的还整啥,得再去一趟农贸市场。她找了个塑料袋裹头上,大步跨进雨中。

路过汽修厂时候,听见有人朝她喊话,雨大有点听不清。

杨小南不想停留,心虚。

“小姑娘,喂,小姑娘你咋不打把伞出门!”

一听声音就知是手机卡身份证的所有者大胡子,杨小南回头摆了摆手:“家里没有,正要出去买呢。”

“你家住哪,进来我给把伞你,回来还我就是。”

雨越下越大,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杨小南再拒绝就说不过去。

太刻意反倒会让人好奇。

“好嘞,谢谢叔叔。”

“把身上的水擦一擦。”大胡子怕小姑娘讲究,没拿现成的毛巾帕子,而是给他扯的纸巾。

杨小南思维飞散,心说,他知道自己爱上的女人不敢跟他结婚的原因吗?

如果真让我猜中了,那个兰兰是怕连累他吧?嗐,可怜天下有情人。

“你看,都湿透了。你们女孩子要注意别淋雨,当心头痛,年纪一大周身都是病。”

“哦,好。”杨小南一时不知道说啥。就没见过哪个满脸络腮胡的人,像老妈妈一样让别人当心头痛,反差有点大。

“上市场买菜是吧?早点买完回家换衣裳,唉,都快湿透了,叔要不要拿件衣裳给你披着?”

杨小南忙说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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