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壮汉们扑向萧宝镜的刹那,她怀里的《论语》溢出刺眼的光芒!

一只庞大的鲤鱼灯横空浮现!

众人惊骇,纷纷惊恐后退。

鲤鱼灯是用纸在竹架上糊成的,鱼身用红黄绿三色彩绘吉祥如意图案,鱼头和鱼尾都可以摆动,藏在鱼肚子里的光团散发出明亮温暖的光线,绚烂绮丽满堂生辉。

它驮起萧宝镜,缓缓游弋在清音楼里。

萧宝镜呆若木鸡。

这只鱼灯……

好像是季徵言发冠上的那只!

掌柜的呆愣过后,恶狠狠道:“不过是彩纸竹篾做的纸灯,糊弄人罢了!纸灯怕火,拿火把给我烧,不信不能把她逼下来!”

那些大汉凶神恶煞地高举火把,想烧掉鱼灯。

萧宝镜欲哭无泪:“季徵言,你这鱼灯防不防火啊?!”

眼看那些火把就要够到鱼灯,二楼扶栏上,商病酒已经享用完一整盘花糕。

他慢条斯理地舔了舔指尖,狐狸眼满是欣赏:“小公主唱戏唱的那么好,怎么可以没有鲜花和赏钱呢?”

深青色宽袖滑落半截,少年劲瘦苍白的手腕上戴着串山鬼手绳。

随着他打了个响指,手绳轻颤,铜钱声起。

漫天铜钱应声而落,夹杂着无数朵深红浅粉的芙蓉花。

像是在庆贺萧宝镜演出成功。

“钱!”

“好多钱!”

“……”

楼里的人顷刻之间就红了眼,顾不得怀里的美人也顾不得捣乱的萧宝镜,争着抢着去捞那些铜钱。

萧宝镜趁他们挤破头之际,喊道:“季徵言,咱们走!”

鲤鱼灯载着她,陡然冲出了清音楼!

掌柜的狠狠揣了几名壮汉一脚,气急败坏地带着人追出来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阳城东南方向。

张世玉摇着折扇步出清音楼,兴致盎然道:“那鱼灯想是降妖师的法宝,也不知她从何处得到的。此等女子,真是有趣!来人,备车,本公子今夜就要窃玉偷香!”

“张公子,你等等奴家呀!奴家的金手镯呀!”

赵千娇从楼里灰头土脸地跑出来,却只看见张世玉远去的背影。

她懊恼地跺了跺绣花鞋,瞥见道袍簪花的少年正揣着手路过,连忙拦住他:“你等等!”

商病酒微笑:“赵小姐。”

“我……我不要美貌了!我要用美貌换取声音,换取世上最动听甜美的声音,我要比刚刚戏台子上的那个小娘们还要会唱曲儿!”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望向商病酒的怀袖。

她亲眼看见商病酒从怀袖里取出毛笔。

就是那根毛笔,让她变得美貌动人。

等她换到好听的声音,就偷走他的毛笔,自己给自己画一张美貌的脸!

如此一来,无论是声音还是美貌,她都能拥有!

鱼灯载着萧宝镜逃到城郊,落在一片田野荒地里,重又化作小冠出现在季徵言的发髻上。

季徵言脸色苍白,虚弱地倒在山路边。

“季徵言!”萧宝镜红了眼圈,“你没事吧?”

季徵言气若游丝:“送吾……送吾去蓉城,有一故人,在等吾归去……”

萧宝镜跪坐在他身边,哽咽承诺:“你放心,我一定把你送去蓉城!”

等等。

季徵言怎么一副要死了托付后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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