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绳索扔过来!”只见护城河对面的士卒已经找来一条碗口粗的麻绳,雍阆焦急地喊道。

护城河并不宽,但士卒还是用尽全力将麻绳抛出。

麻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眼看就要落在雍阆身前,雍阆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抓住还在空中的麻绳,乘势就要跳入河中。

赫榆钱又怎会放过这唯一的逃生机会,紧跟着上前抓住麻绳头部,与雍阆一前一后准备跳河。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城头上,坑泥射出的那支夺命利箭呼啸而至。

“噗!”一口鲜血喷在雍阆脸上。

雍阆无暇他顾,直直跳入河中,等到他被士卒拉上岸后,才回头看到,赫榆钱已经倒在了河对岸。

“快!将军中绳索全部抛过去!”赫榆钱死就死了,本来就是一个降将,得尽量保存自己的手下,雍阆缓过神来,下令道。

城头上,坑泥叹息不已,对吕祥道歉:“假尉,实在抱歉,让雍阆跑了。”

吕祥拍了拍坑泥,安慰道:“无妨,杀掉一个叛徒也是好的。”

坑泥点点头,一脸遗憾,叹道:“只怕雍阆在河里喝的水比喝我的尿还多,只有下次给他补上了。”

吕祥尴尬一笑,继续观察战况,只见孟获等人已经将敌军全部逼至城门,部分敌军开始争先恐后地泅渡护城河。

对岸虽然有不少绳索抛过来,但根本不够用,大多士卒直接跳入河内,向对岸游去。

“弓箭手!快!压制敌人,千万别让他们放下吊桥!”见有敌军试图爬上吊桥立柱,破坏吊绳,吕祥大声下令。

只听一阵胆寒的“簌簌“声,吊桥附近的敌军应声而倒,雍阆士卒见此,不再打吊桥的注意,直接向护城河而去。

“杀啊!”孟获率领众人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敌军本就因为主将雍阆的逃跑军心大乱,此刻面对这凶猛的攻击,恐慌迅速蔓延,已经没有一个人提刀反击了。

剩余的敌军像一群被驱赶的鸭子,疯狂地涌向护城河,为了求生,他们不顾一切。

有不会水的人被挤下了河,在河水中拼命挣扎;有人在拥挤中被同伴挤倒,撞在河边的石头上,当场丧命。

吕祥看着护城河边,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河水,场面犹如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虽然已经经历过进乘之战,吕祥还是忍不住感叹道:“太平,总是需要通过战争争取啊!”

此时吕祥身旁又多了两人,士渊和桓邻。

因为担心两人在混乱中遭遇不测,于是战前就派人将他们“保护”了起来,这是吕祥对二人的解释。

桓邻若有所思,沉默地看着城下的战场。

士渊不置可否,讥笑道:“发动战争的人,有谁是为了太平,不过是争权夺利罢了!”

吕祥一时也无法反驳士渊,自己现在不过是小小的县假尉,哪有资格决定战争的发起与结束,讨论这些不过是庸人自扰。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雍阆看着死里逃生的两百余名士卒,悲愤不已,他不怨自己没能看穿吕羊的奸计,只恨吕羊奸诈狡猾;他不知道赫榆钱替他见了阎王,只怪赫榆钱自己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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