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牌的,上面还扔着一堆扑克牌,地上满是烟头,烟灰,还有乱七八糟的鞋子衣服。

跟垃圾堆没什么区别,垃圾地方,垃圾人。

江望走进来,扭头看着右边床上,正在被窝打滚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看着他。

是当地的勃磨妓女,留着垂肩的短发。

她正神色慌乱的看着江望,目光在那把染血的砍刀上,还有江望冰冷的表情上徘徊。

“别……别杀我……”

女人用勃磨当地的方言说道,江望听懂了,抬起握着刀的右手,朝门口甩了甩。

同样用勃磨语说道:“滚!”

边三角是一个多民族的地区。

不仅有勃磨当地的语言,还有老窝语,暹罗语,还有东方的国语,粤语,闽南话,英语。

掺杂在一起,就跟大杂烩一样。

江望基本上都会一些,甚至会说的很顺溜,没办法,在这里你不会点当地的语言。

出门买东西,都会被人当肥羊给宰了。

那女人听到这话,连忙双手合十点头感谢。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拿起一边的背心和短裤,还有一件被单,用手臂夹在身上。

跳下床来,随便拿了一双拖鞋,朝江望点头感谢,到了门口,就撒腿跑了。

只留下了一个干瘦的背影。

江望仰头看着发光的钨丝灯泡,随意的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砍刀扔在地上。

又转头看了一圈。

这地方少了二十多个人,倒是空荡的很,现在也是雨林枯骨了。

没什么好伤心的,也没什么值得失落的。

江望自己还活着都是侥幸,更没有心情替平时那些“兄弟们”难过,走出去。

从车里把那一包袱枪拿出来,还有那把傣族大刀,顺便将车上的电瓶线拽下来。

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上面带着一个插销,锁上。

将竹板桌子上的扑克牌全都倒在地上,带着血迹的背心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还有两把单管猎枪,好在子弹多一些。

这两把枪不太值钱,品相差。

江望拿起来拉栓,上膛比划了一下,顶多能算一把半的手枪,三千块钱左右。

剩下的四把大黑星,都是新的,就算是有些磨损,也只是折一下价格。

默认两千块钱一把。

但这是买的价格,卖的价格终究是贬值。

江望起身从旁边的床上,翻出来了两件棉布衬衫,呲啦一声撕开。

这些衣服,大部分都是他们从那些“肥羊”身上抢来的,总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

以为边三角没那么吓人。

自然就得偿所愿了。

咔嚓一声,江望拆开手里的一把大黑星,用棉布条擦拭里面的血水和脏东西。

品相也是鉴别枪械价格的一个因素。

几分钟后。

一堆零件,被江望小心翼翼的拼装了回去,第一次拆枪有些陌生和紧张。

往弹匣里压了一颗子弹,江望握着枪身上膛,对着前面的木板门,就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就像炮仗在铁盆里响了一样。

木板门上被打出来了一个圆形的弹孔。

五四式手枪的威力很强,能轻易穿透木板和铁板,打在人脑袋上,能直接将脑袋开个洞。

7.62毫米子弹,一个弹匣8发子弹。

加上枪膛里的一颗,能装9发子弹,在边三角地区,也是非常受欢迎的款式。

江望在里面选了两把品相好的,压满子弹,当做防身的,其他两把准备卖掉。

还有那把没有子弹的56冲,品相好一些。

算一算,也是有万数块钱进账。

将要卖掉的枪包起来,子弹另外存放,免得再买了,一波富,一波富。

手里握着一把大黑星,江望走到右边的床铺上,掀了一下被褥,也没个被褥。

就铺了一个床单,正经的硬板木床。

被子让江望扔在了地上,堆在了门口,要是有人进来,也能拖延片刻。

这屋里就一个墙上换气窗,转动着扇叶。

也不担心有人能进来。

江望躺在床上,将一把大黑星打开保险,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另一把握在手里。

躺在床上,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劳力士表。

晚上十二点了,睡一觉吧。

在经历了雨林的生死厮杀,这种血腥的锻造后,江望也是发生了蜕变般的变化。

也能平静的握着枪睡觉。

甚至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把敢闯进来的人,用大黑星射出的子弹,轰爆对方的脑袋。

习惯就是这样……

至少江望已经快速的适应了这种生活。

此刻,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良好的睡眠,让他就像婴儿一样安静的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

在云区省的边境线上,一个就像刚出学校的大学生一样的男人,正拎着行李。

绕路去西双版纳,再转车去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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