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随着一声金属落地的脆响,吴班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长戟,心中不由充满了绝望!

“想我吴班自负勇力过人,没想到,到头来却连敌人的一根毫毛也没有伤到!”

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戟锋再向前刺入几分,不由疑惑的看向了太史慈?

却见太史慈转头望了崔钧一眼,见其微微颔首,这才将长戟收回,默默地回到崔钧的身侧。

一旁早已束手就擒的吴匡见状,亦不由长出一口气,若是此番连累吴班身死,他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在兵士将其一同押到崔钧的面前之后,看着面前神色阴郁的崔钧,吴匡内心不由“咯噔”一下,思考了片刻,终究还是无奈选择了妥协。

只听得“扑通”一声,便见吴匡径直跪倒在地,抱拳向崔钧行了一礼:

“大人恕罪,小儿年幼无知,自恃武力,冲撞请室,还请大人看在其一片孝心的份上,饶其性命,一切罪责末将都愿替其承担!”

“父亲!”

吴班见状不由大急,

“住口,眼下没你这小儿的事!”

吴匡见状狠狠地瞪了吴班一眼,随即再次磕了个响头道:“还请大人开恩,饶这小儿一命!”

见在自己印象中,向来性格刚强的父亲,此刻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竟将所有的自尊全都抛弃。

如同蝼蚁般,匍匐在崔钧这样一名年轻人的脚下,直让吴班心如刀绞,遂顾不得吴匡的呵斥,跪着挪步到吴匡的身边,重重地朝着崔钧磕了个响头,神色坚毅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皆是班一人独自谋划,与父亲无关,还请大人依汉律惩处便是,不要牵连我父!”

“糊涂,为父已年近四旬,即便此刻身死,也没有多少遗憾,更何况此番因罪入狱,本就是咎由自取,何需你这黄口小儿来替我承担!

若是因此让我吴氏香火断绝,你让老夫又有何面目,去见下面的列祖列宗!”

看着在崔钧面前据理力争的吴班,吴匡既是欣慰又心疼,忍不住对其训斥道。

“父亲放心,此番来此之前,孩儿就已经让族兄带领族人连夜出发,前往益州投奔刘州牧去了。

并约定一旦这次失手被擒,日后便由其庶出的子嗣中挑选出一名,来承接我们这一脉香火!”

“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夫打死你这个逆子!”

本就心气不顺的吴匡,闻听此言后顿时气得跳将起来,逮着吴班就是一顿胖揍!

而吴班,或许是早就习惯了吴匡这般打骂的方式,只是双手抱住头部,硬是扛着不吭一声!

“够了!”

一旁的崔钧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父子俩真没一个好东西,竟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

若非自己早就对这两人的性格有过了解,恐怕还真有可能被其骗将过去!

史载吴班年轻时,向以豪爽侠义著称于当世,而自己的原身崔州平,在历史上同样是以“少结英豪,而著称于当时!

有着崔州平完整记忆的崔钧,又岂能不明白这些年轻游侠儿的心态,而作为吴班父亲的吴匡,亦不是什么好鸟。

在大将军何进在世之时,便以异端受何进信任,言语间多有谄媚,而何进这人又心思单纯的很,见其夸赞自己,便认为其与自己同心,将手中部曲放心的交给其与张璋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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