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楼随手弹出一块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叮”的一声正中刀身,田伯光手臂巨震,手中刀都差点脱手而出。

田伯光眼角瞥见刀身清晰的凹坑,心底巨震顾不得这个冲动的年轻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脸戒备,环顾一圈客气道:“不知田某冒犯了哪位前辈,田某先在这里赔罪了!”

那青年眼力不算差,刚才若不是有人相助,刀锋只差一点点,胸口就非的挨一刀不可,惊疑中退开几步,脸上惊魂未定。

王重楼嘴里还在嚼着食物,含糊道:“你就是田伯光?听说你有三项绝学,在江湖上很有名?”

田伯光谨慎的望了过来,缓缓道:“田某只是跑得快了一点,刀法比旁人也稍快了一点,不敢妄称绝学,前辈可有何指教?”

王重楼依旧没看他一眼,含糊道:“不必紧张,如此声名狼藉依旧能够好好活着,在江湖上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

田伯光越发紧张,提起小心道:“只是江湖朋友给面子而已,所谓真本事在前辈面前不值一提。”

王重楼摇摇头,一口干尽了碗中酒,道:“他们给你面子的前提,是你值得他们给面子,因为你能打、能跑,他们不想多惹麻烦。你觉得,你的所做所为,值得天下人给面子吗?”

田伯光脸色难看,道:“田某做事只求随心所欲,哪个看不惯的,只管来找田某麻烦就是,田某都接下了!”

王重楼点点头,道:“好!你爽快我也没必要拖拉,这样,我只出一剑,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有没有问题?”

田伯光凝重道:“前辈究竟是谁?田某自问没有开罪的地方吧?”

王重楼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没有开罪过我,但是你做的事让人实在难以容忍;至于我是谁?等你接下这一剑再说吧!”

说着伸手在剑柄上一搭,“呛”寒光逼人,似乎有人影闪过,所有人却都只看见一道剑光一闪即逝。

王重楼依旧坐在原位吃着他的饭,田伯光依旧警惕的持刀戒备。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不明所以,大部分人分不清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只酒碗落在桌上,传来“吧嗒”一声,田伯光一声不吭的仰头便倒,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小尼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惊慌道:“他,他,他死了?”

那佩剑青年一脸戒备,道:“前辈究竟是什么人?”

王重楼望了他一眼,端起酒碗道:“干什么?打算请我喝酒?看你穿的鞋子就知道,你没什么钱,算了吧!”

佩剑青年衣衫带血,材质也好不到哪里,关键更是鞋子,明显可以看出磨损不轻,再过不久,脚趾头恐怕要出来放风了。

佩剑青年洒脱一笑,道:“在下钱虽不多,一顿酒……”

看了看王重楼身边酒坛的份量和标签,改口尴尬道:“勉强还是可以的。”

顿了顿,正色道:“华山令狐冲,多谢前辈援手高义!”

“泰山迟百城,多谢前辈援手高义!”却是那冲动青年,这时回过神也上来见礼。

那小尼姑也上前道:“恒山仪琳,谢过前辈搭救大恩!”

与那迟百城一起的那位道人天松,也上前道谢,迟百城遇险之时,他可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回想才觉得后怕,扪心自问,自己恐怕也不是那田伯光的对手,此时道谢倒是真诚。

王重楼虽然不耐这些人的客气,可也知道如果对方一声不吭,恐怕自己更难受,也只得与几人客套一番。

这些毕竟是名门正派出来的弟子,虽然难免也有一些异类,但平时的待人接物还是尽显名门风范。

得知这些人都是来参加那什么“洗手大会”的,王重楼也渐渐回忆起了一波剧情。

这其实就是一个文体人士卷入了政治漩涡,洗个手把全家都洗没了的大事件。

仔细一琢磨,嗨!又是一个老苏苏星河。

这些人要是好好练功,那什么屁事都不会有,自身不够强大,还妄想挑战规则,你不死谁死?

这位与老苏还不太一样,老苏好歹可以推到丁春秋太强,自己受限资质的问题,而其他帮手顶不上大用,一个师伯还受限师父的面子,……还是自己太作。

这位可是不同,那是看着一家人一个个倒下,还把能够帮自己的人全部推开。

不管别人怎么看,王重楼对这位的做法,那是真的看不懂,也不大理解,仅仅就为了一个爱好,就能够付出两家人全部性命。

还振振有词的辩解日月神教也有好人,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天真,莫不成全靠资历才坐上长老的位子?

要知道日月神教究竟是好是坏,对五岳剑派来说真那么重要?

双方打了多少年了?互相死伤多少人了?

难怪连自己师门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观,如果不是嵩山派太过咄咄逼人,最后莫大先生都未必会出手。

王重楼暗自思量了一会,这个世界明面上是江湖争斗,其实就是几大势力争权夺利,按他的本意委实不愿掺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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