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何长老出面包下一座画舫,与城中几个好友宴饮聚会,本城何家管事何成也去作陪,日头正烈的下午就让画舫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很多人都知道何家四长老为人不拘小节,经常会有离经叛道之举,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只是何四长老似乎还有宿醉未醒,在画舫上喝酒谈笑之时,总会不时瞌睡,酒过三巡之后,更是鼾声如雷。

几个友人无奈,早年就知这小子不着调,现在年纪大了反而还变本加厉了,只能遣人送入房中休憩。

何成作为小辈,只得一一告罪,叹道:“四叔挂念几位叔伯,言道多年未见,此次难得大家都在城里,不肯改期再约,我就担心……唉!”

其余众人都是些小世家长老、家主,闻言连称“不敢!贤侄客气”之类,有的连“贤侄”都不敢叫,恭恭敬敬叫一声“何主事”。

何长老从水中离开,在岸边见到等着的王重楼时,衣服都懒得换,咧嘴一笑:“咱们走!”

先用轻功急速而行,赶到一个村落口早有人牵马等候,二人六匹马一阵疾驰,月上柳梢时,王重楼与何长老已经离开青云城足有百里之远。

在一处树林把累坏的马匹交给等候的人,二人径直来到一处河湾,稍作修整。

何长老看看面色如常的王重楼,点头道:“老弟不错,一路行来居然什么也不问。”

王重楼微微一笑,道:“早说了全凭老哥安排,当然得说话算话。”

何长老点点头,指着河对岸道:“地点就在对面,那个山头,地势比较险要,咱们要快,盯上这里的势力不少,慢了就得和一群人扯皮了。”

王重楼直接问道:“咱们有多长时间?”

何长老平静道:“天亮之前,咱们不能有任何痕迹留下。”

王重楼抬头看看月色,点头道:“老哥之前说过,这处没什么高手,应该足够了。”

何长老面色一肃:“不要大意,谁都不敢肯定有没有隐藏的高手,小心!”

王重楼一笑道:“多谢老哥教诲,受教了。”

何长老点点头,道:“你从侧面负责山上,我从水中负责水面、码头,接应船只。”

王重楼接道:“以稳为主,不可造成太大动静。”

一拱手,王重楼迅速进入水中,顺着河流来到稍下游的地方上岸,看准方向,几步就钻入山林。

以王重楼现在的心性,已经比当初在西夏营地好的多了,起码不会再干出“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却是自己吓自己的事了。

这里是云水盗的一处隐秘巢穴,据说存有云水盗的后路,平时很不起眼,稍大一点的商队都不会得罪,只是占了一个小渡头,收点过路费而已。

平时大部分人是驻扎在后面的小山头,连接后面群山,一旦遇到围剿,无论水路、山路都可以迅速转移,只希望藏宝的地方不要太偏。

毕竟是匪盗,比起军营的戒备差远了,王重楼现在的武功比起当初探军营又提升不少,轻松就清理了两个暗哨,顺利进入寨子。

说是寨子,其实就是几栋木屋,用两人高的原木围了个所谓寨墙,防守松懈,寨墙裂出的缝隙大的地方如果个头小一点都能钻进去。

王重楼迅速解决了两个打瞌睡的守卫,在各个房间门口窥视一圈,很好,一共最多才三十来人。

难怪守卫松懈的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心底也有些疑惑,就这么几个人,还没高手守护,能有几个钱?

难道对方玩的就是“灯下黑”?

呸!你一个打劫的,不研究怎么打劫致富,玩哪门子兵法?

懒得再细想,免得继续吓自己,用“生死符”的手法制住所有人,然后一股脑提着扔进一间味道最大的房间。

明明就住在河边,不洗澡就算了,TM的居然脚都不洗,那就让你们自己好好享受一番。

四下查探一番,并没有发现哪里有藏宝的迹象,暗门、秘道的痕迹也没有发现。

正自挠头手腕微微一热,王重楼心下一动,视线转移到院中紧靠寨墙的一块大石上。

巨大的卧牛石足有一人高,四周还有零散的杂草,似乎没什么异常,但小鼎印记不会错。

围着大石转悠了两圈,眼前一亮,一处不起眼的凸起处有隐约的指印,伸手试了试,轻微试着转了一下,没什么异常,似乎自己的发现只是错觉一样。

王重楼沉吟片刻,四下转了一圈,寻到一处可以伸手抓握的地方站定,轻轻拔刀出鞘左手反持在后,右手扣住那处空隙,猛地用力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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