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城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在肆虐许久之后,终于引来了周边部落的瞩目。他们远远望着,只见曾经巍峨耸立的巨城,此刻已完全被浓烈的火海所吞噬。城墙在烈火的焚烧下摇摇欲坠,城内的建筑也纷纷在火舌的舔舐下化为灰烬,滚滚浓烟如恶魔的巨手,不断地向着天空攀升、蔓延,将那一片天空都染成了令人胆寒的灰暗色。

而就在这时,整齐有序的齐军队伍正押送着一群女真人缓缓离开。那些女真人面容悲戚,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他们脚步沉重,被齐军的威严所震慑,只能默默前行。周边部落的人看到这一幕场景,又怎会猜不到海珠城已然被齐军攻破了呢?

海珠城,这座在女真族中地位仅次于其都城的第二重要城市,自建立以来,历经无数风雨,却从未被外敌攻陷。它犹如一座坚固的堡垒,一直守护着女真的荣耀与威严,是女真人心目中不可撼动的圣地。然而,如今它却在齐军的猛烈攻击下,被彻底地摧毁,那残垣断壁仿佛是它无声的悲叹,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当下的凄惨。

“快,快给赫图城传信!”那些部落的人虽并非女真人,但多年来在女真的庇护与统领下,他们对女真早已忠心耿耿。此刻目睹海珠城这般惨不忍睹的景象,他们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惊慌,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不及时通报,恐怕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于是,他们匆忙地派遣着信使,那信使骑上快马,扬起一路尘土,向着赫图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赫图城内,金太祖洪及建立的皇宫内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原因是自从赵轩领齐军进入东北后,多数的小部落在遭遇到齐军后被灭族,侥幸逃脱的部落也匆忙逃进了赫图城,现在赫图城内都知道了,齐军已经进入了东北,并且正在肆虐东北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女真内部大惊失色,齐人已经二十年没有派出大军进入东北了,如今他们又来了,还是趁着女真新败,人心浮动的时候,这让在场的女真贵族们都忧心忡忡。

此刻大殿内,洪历高坐在龙椅上,下方,洪历的九叔塞思黑,同叶赫那拉福安争吵的正凶。

“自从圣祖一朝,我们女真被赶出中原后,圣祖为了激励我们打回中原,便停了大金的国号,开始自称女真。圣祖的意思是要我们这些不争气的后代,可以夺回他老人家丢掉的江山,圣祖虽然丢了中原,但是却也保住了北疆供我们女真繁衍生息,先皇也是励精图治,留下了一个富饶的女真,可是如今呢,盛阳大败,十万大军覆没,齐军趁势攻略北疆,甚至已经打到东北了,我们女真却还是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去围剿齐军,敢问陛下,难道要齐军打到海珠城,打到赫图城,我们再出兵吗?”塞思黑咆哮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他的质问让洪历脸色阴沉,为什么不派兵,还不是你们两位好叔叔干的好事。

洪历不好驳斥塞思黑的话,可是作为洪历最器重的大臣,叶赫那拉福安则没有顾及对方是女真王爷了“九王爷此言差矣,皇上不是不出兵,大军调集需要时间,况且也不能贸然用兵,要知道东北广阔,谁知道现在的齐军在哪里,总得有确切的情报才好用兵吧,如今皇上已经传旨各处严加防范,不会再让齐军轻易的攻城掠地了。再有,九王爷,如今是朝会,陛下就坐在上方,您该遵守臣子的礼仪,不该大呼小叫。”

塞思黑全然不顾叶赫那拉福安的提醒,依旧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向前迈了一步,手指紧紧攥着,情绪越发激动:“福安大人,你莫要在此巧言令色。大军调集需要时间?那为何在盛阳兵败之后,没有即刻筹备?齐军都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打到东北,这期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所谓确切情报,难道我们的斥候都是吃干饭的?”

洪历坐在龙椅上,脸色愈发难看,他紧握着扶手,手背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他深知塞思黑的话虽直白难听,却也戳中了部分要害。但两位皇叔在背后的争权夺利,导致军事指挥混乱、政令不畅,这才是大军难以迅速集结的关键原因,只是这些隐晦之事,不便在朝堂之上公然言说。

叶赫那拉福安微微皱眉,他深知此事的复杂与敏感,但职责所在,又不得不继续回应:“九王爷,军事之事,并非如您所想那般简单。盛阳一役,我军元气大伤,军备物资、兵力补充皆非朝夕之功。且齐军此次来势汹汹,战术多变,我军若贸然行动,恐中其圈套。陛下心怀天下,日夜忧心北疆战事,各处防范之策也是深思熟虑,还望王爷莫要再行逼问,以免扰乱朝纲。” 朝堂之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大臣们面面相觑,皆不敢轻易出声,只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扰乱朝纲,如今的女真就是被你们这些酸臭的半吊子文人给带坏了风气。想我女真一族从深山老林中存活,自太祖崛起,哪次不是求死而生,方才有太宗入主中原,才能在丢失中原后,圣祖率女真占据北疆,可是自从皇上登基以来,重用你们这般文臣,导致盛阳大败,如今更是让齐人践踏北疆,你们还有脸说老子扰乱朝纲,女真就是败在你这种酸腐文人之手的。”塞思黑指着叶赫那拉福安破口大骂,他本就是阿其那的支持者,之前败给了洪雍,洪雍在世时,他和阿其那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部落不敢大声说话,洪雍早逝,他和阿其那便跳了出来,挑战洪历的权威了。阿其那拿下海珠城的控制权,这让两人更加觉得自己有望拉洪历下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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