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闻此言语,顿时瞪大了双眸。

难怪章修会与她争执不休,原来是徐端卿欲要和离。

徐端卿微微一笑:“甚是离经叛道吧,不过我已下定决心,任谁也无法动摇。

“这些年操持家务着实疲倦,现今想交付于你来操办。

“经历你赵伯母这一番经历,我亦明了人应当为自身而活。我应做回宁义侯,而非太傅之妻了。”

落清暗自惊诧,莫非桃花宴一事存有隐情?

尚未及深思,落清又于心中叫苦不迭:“婆母竟要将家务交由我打理?”

徐端卿见落清情绪外露,不禁笑出了声:“你也无需讶异,事已至此,我将实情告知于你。

“桃花宴本就是你赵家伯母所筹谋,其目的不仅在于护佑各位夫人小姐,也是对她们的一番试探。”

落清望向徐端卿,眼中的困惑愈发浓重:“礼部尚书难道不是逸王一党吗?”

“你对朝堂之事尚不了解,不知晓也是正常的。”徐端卿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本册子,“此乃朝堂上有品阶的官员的立场政见以及家室。”

落清张了张嘴,尚未言语。

“莫要拒绝,也无需与我解释,我知晓你能用得上。”

落清起身行礼,双手接过:“多谢母亲。”

如今她着实需要知晓一些朝廷之事,从前对这些争斗毫无兴趣亦不愿涉足,一心只愿吟诗作画,现今看来已到时候了。

“到底多谢你来宽慰于我,听我唠叨许久。”徐端卿说道。

“母亲言重了。此乃儿媳分内之事,只盼母亲莫要因之气坏了身子。”

落清此时颇有些心不在焉,提及礼部尚书,她忽然忆起回门那日妹妹所提之事。

都怪她记性太差,如此重要之事竟给耽搁了。

回门那日虽暂且断了符兴昭的念想,然而礼部尚书那边尚未解决。

想来这几日,蒋逾应当被朝廷之事忙得晕头转向,因而无暇想起,可万一哪一日他又忆起,再与符兴昭提及,符兴昭若动摇了可如何是好。

本欲在桃花宴那日私下里与赵听寒商议,未曾想柳宿泱的出现以及刺杀之事,致使此事一再搁置。

徐端卿察觉到落清的心不在焉,知晓这孩子于大事上皆好,于小事上却易心浮气躁。

“落清可是有何烦心事?”徐端卿示意她坐下,“你若信得过我,不妨将事情与我讲讲,也好为你出个主意。”落清思前想后,实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借用了人家儿子来挡事。

可章明远已然知晓,早晚徐端卿也会知晓。落清心一横,索性说了。

“母亲恕罪,此事说来惭愧。”落清叹息,“我回门那日,妹妹将我拉至一旁说话。言称父亲要为她寻觅婚事。”

徐端卿点头示意。

“若为一门好婚事倒也罢了,可父亲欲将她许与礼部尚书,还是做妾。

“姨娘在府中无权无势,兄长又不肯违背父亲。

“妹妹无奈,只得请我帮忙拿个主意。

“我一时慌乱无措,便让夫君在家宴上提及了二弟。

“父亲这边暂且稳住,可礼部尚书那边……”

落清止住话语,看向徐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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