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家风不正只是一个小的借口,真正让父亲入狱的原因是他曾在青楼失手打死一个女子,那女子妹妹为女子讨说法,在宫门口击登闻鼓,惊动了先皇和当时的皇后,也是如今的太后。

“太后召来女子一问,怒不可遏,先皇也十分震怒,又查出父亲兼并土地。先皇怒火难消,将父亲打入牢狱,要择日审问。母亲听闻,并没有伤心,而是拜访了各位大臣,没几日,父亲便被放出来了。代价是,让父亲把宁义侯的爵位给我。

“父亲将爵位传给我后,没几日,就被以大不敬之罪处斩。而徐文简自始至终固执地以为,母亲在父亲第一次入狱期间勾搭各位大臣,且认为是母亲逼着父亲将爵位给我,在父亲被问斩以后耿耿于怀,多次和母亲大闹,他不相信父亲没有把爵位给他。

“甚至有一次,用刀逼问母亲,要母亲给父亲陪葬,我怒不可遏,将他押送官府,谁知被他逃脱,多年来不见音讯。母亲也被他气的怒火攻心,从此一病不起,没几日就撒手人寰了。

“多年来,他四处逃窜,四处拜师,桃花宴那日他伪装成舞女,想刺杀我,谁知落清救了我。这几日我严加审问,他已经如实供述了。多年的逃犯,这次不会让他跑了。多年不见他,实在是又气又恼,并没有注意 他的动作,好在落清伶俐,救了我。他伤了落清,新仇旧恨,我必不能叫他好过。”

徐端卿说完,心中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这几日,辛苦姐姐了。”虞笙心里酸涩,不由得想起来家里姐妹兄弟,“只是毕竟他是你的弟弟……”

徐端卿恨恨地道:“我呸,什么弟弟。他自小就不学无术,又气死母亲,如今伤了落清,哪里来的什么弟弟。既然他爱父亲,就叫他与父亲作伴去。有此一人,实在是辱没家风,羞死人了。这等事情,本不好意思往外讲,可落清无辜伤了,也得知道个缘由,不能白白替我挡了刀。”

在落清印象里。徐端卿一直是高高在上,端着架子的,哪怕是对她亲昵,亲昵中也带着淡淡的疏离,她第一次见徐端卿有这么直观的情绪。

“他品行不端并非是母亲的错,母亲这么多年,辛苦了。”落清纠结半晌,道,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安慰徐端卿来。

“你不怨恨我吗?”徐端卿有些意外,尤其是前两天对落清这么苛刻。

“母亲既然说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里来的什么恨不恨的呢。”落清微微笑着,虽然没有提那一巴掌的事情,可是心里总有那一巴掌的芥蒂。

虞笙并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只以为是落清替她挡刀的事情:“小清自小心善,姐姐也别耿耿于怀了,就是换个人,小清一样会这么做。”

“只是我有一件事还想问母亲。”落清犹豫半天,终于开口。

徐端卿:“你问。”

“那日击鼓为姐姐鸣冤的姑娘,后来如何了?”

徐端卿没料到落清会这么问:“她呀,皇后收她做了身边的女官,如今算来,应该也是宫里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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