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和马车车身晃晃悠悠的声音,马车里面安静地可怕。

落清低着头,眼睛盯着袖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端卿眼神上下打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落清,脸上的伤好点了吗?”

落清还是低着头:“好多了,儿媳多谢母亲关心。”

“……昨日的事,对不住。”

落清眼睛瞪大了,不久又恢复归来:“儿媳不敢,母亲折煞我了。”

落清心里冷笑,前日里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今日这是怎么了,又是什么收买人的手段,这么想着,心里愈发坚定早日逃出这个吃人的狼窝。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言,这是人之常情。”徐端卿拉过落清的手,用落清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道,“昨日我打了你,心里也过意不去。我只是……太怕明远被责罚了。”

“儿媳理解母亲心疼夫君。”可是这并不是将怒火转移到她身上的理由,徐端卿还要说什么,马车就到了:“夫人,少夫人,到了。”

草儿掀开帘子,阿沁来扶徐端卿下马车。

徐端卿将话咽了回去,没再继续说。

桃花宴上。

赵听寒端坐中间,徐端卿带着落清坐的离赵听寒比较近。

仲春三月,桃花开的正喜人。

赵家的布置像极了赵听寒本人,典雅至极,桌子摆在桃花中间,两侧都是桃花树,时不时有桃花飘落到桌子上,在这里还能听到小溪流水潺潺。

小姐们一个比一个娇艳,风头与桃花无两,正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任是原本烦躁的落清,也因为这场景心情好了起来。

昨日章明远失魂落魄地被押回去,见落清捂着脸回来,问她为什么如此,落清说了,章明远说:“母亲这么做有母亲的道理,你不要惹母亲生气。”

落清并不指望他为她出头,只是更加觉得他凉薄。

也不对,章明远不是凉薄,只是热忱不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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