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前,十点左右,就有人陆续进入白府,收纳礼金请帖的伙计早就摆起了桌子坐了下来。
黄添是十一点到的,他带着朱使司与韩使司,当然了,还有那空有其名的胡使司,官府的四位主事人都到了,是给足了面子。
到了门口,黄添将请帖交给了伙计,“官府黄添带着三位使司前来赴宴。”
收请帖的伙计看着黄添露出了异样的眼光,这一城之主来赴宴什么都不带,连礼金都没有,这么抠?
黄添无视了这眼神,一脸无所谓,“大家,走吧——”
就在这时——
“哟,黄龙侯大驾光临,为义父带来了何等礼品?可得让我开开眼界!”
程呵呵带着顾及从白府走出,一眼便锁定了黄添,语气中有着几分讥讽,想来是自信所带来的自傲,在他眼里黄添如今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一旁,收取请帖的伙计站了起来,鄙夷的看着官府一行人,“黄龙侯未带来礼品,也未带来礼金。”说罢,他又坐了下来若无其事迎接其他来宾。
黄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拱了拱手很是谦卑,而程呵呵却笑得几乎癫狂,“黄添啊!黄添,一城之主啊!参加他人生辰宴连个礼品礼金都给不起,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呵呵了两声,旋即话锋一转:“那这个宴席,黄龙侯还是回去吧,没有心意啊,我的义父可最是看重这个,说好听点是黄龙侯忘了,难听点是你黄添不给我义父面子,不给面子还来干什么,滚回去吧!”
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不少人,官府与政交这两家人是黄龙城主要的话题来源。
众目睽睽之下,黄添也只是笑了笑,转身对着过往宾客拱了拱手,“让各位见笑了。”
说罢,又转回来,面对程呵呵的臭脸他只是笑了笑,“我的礼品已经在路上了,只因这份礼品太大,所以等宴席开始,我会派人将东西直接交到白老爷子手上,勿怪。”
“是吗?如果我没看见礼品,可怪不得我不顾官府脸面,把你们轰出去了!”程呵呵冷哼一声,旋即带着顾及回到了白府内。
“侯爷,你这礼品到底是什么啊?”胡峰忽然凑到黄添旁边,一脸谄媚。
黄添白了他眼便进到了白府,另外两位使司也跟了上去,胡峰身上受尽了白眼,到现在谁又会相信他。
黄龙城这边靠近西蜀,宴席规格于西蜀乡村差不多,都是大摆圆桌宾客们熟悉的落座,之后会有节目,一桌的人相互摆摆龙门阵,磕瓜子吃花生看戏班子唱戏,很是惬意。
黄添在主客席上,跟他一桌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不过跟官府与政交相比却也只是拥有势,钱换来的是比起权是要低下几等。
“黄龙侯,别来无恙。”
穿着华贵的几个人,有老人有中年人还有年轻人,他们都站了起来迎着黄添坐了下来。
这些人黄添基本认得,坐他对面的老头名叫段礼,段家掌舵人老狐狸一个,黄添都不乐意去拉拢,其余什么长家家主以及奎爷都是黄龙城的有头有脸的人了,也都是自己人。
“这位是?”
黄添坐了下来,其他人他是真的认识,可这全桌唯一的年轻人他是真不认得,更何况他还坐在主桌,穿着也是显眼。
申拂愣了一下,赶忙拱手回道:“在下申家新任家主,申拂。”
“哦——知道了。”
黄添说完又转头跟长家家主长持闫聊了起来,“哥,上次见你还是在长今的葬礼,最近可好,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绝对帮。”
“长家镖局在黄龙城独一份,养活我们一家人足够。”长持闫听了黄添的话心里很是受用。
一旁,申拂感觉有种被无视的感觉,喃喃道:“丧家之犬,装什么。”
“什么?”奎爷的耳朵灵敏着呢,他可是听了个完整,那张满是创伤的脸上顶着申拂,让他很不自在额头也渐渐冒出汗滴。
申拂咳了咳,装傻充愣,奎爷似乎不想放过他,继续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众人都看了过去,申拂整个人都僵住了,奎爷也是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像是警告,其余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等着事态延展。
这时,黄添却开口了,“奎爷,这高兴的吃席宴会,息怒啊。”
奎爷瞥了眼申拂,故作不屑,冷声道:“刚接手申家布行而已,你小子注意点,今天我看在黄龙侯的面子上不与你多说,下次我让你知道奎爷我为什么能在黄龙城混这么多年。”
申拂点了点头,二人也没再多说,其他人也就各聊各的了,申拂吃了个下马威也不敢乱语,坐着无比乖巧。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要开席了,下人陆续上菜,过去这么久这场生辰宴的主人被程呵呵从分院推了出来,并且一路推到主院,显得自己有多孝顺。
白从风坐在轮椅上,对外宣称他哑巴了痴呆了,所以很多客人对他不是重点讨好程呵呵才是重点,有很多黄龙城的商贾大家前去问候程呵呵,一场他人的生辰宴却是让程呵呵出尽了风头,属实荒谬。
黄添就坐在主桌白从风边上,他这一桌也就段家与申家去贺喜程呵呵,奎爷他们权当没看见,过了会儿,另外三位另辟蹊径绕过程呵呵去给白从风贺喜,吉祥话说得入耳,白从风冷冷的脸上也渐渐浮现笑意。
“白老爷子七十大寿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十年间,您壮大了白家这个黄龙城的大商,养出了翘刀帮这个黄龙城的政交,费尽苦心,这膝下儿女这么多,还有一个能干的干儿子,颐享天年,我都有些羡慕。”黄添的话传到了程呵呵的耳朵里,这些话无异都触及到了程呵呵的逆鳞。
他一脸不悦地走了过来,“黄添,你的礼品呢,这都快要结束了,你别是没有吧,我劝你赶快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程呵呵的斥责声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这场宴席的主人正在发话,很多人有意无意的逐渐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被为难的对象是黄添时,就知道又是一出好戏。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侯爷和政交爷吵起来了?”
“你不知道?这两位爷很早就不对付了,据说侯爷上次带人去封了白家的云记,可是把政交爷气的,当街就跟他杠了起来。”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一心搞事业的老百姓。”
“你看着吧,凭政交爷的脾气,侯爷这次拿不出礼品恐怕要被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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