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月反问:“您有没有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甜丝丝又带点苦的味道?”

闫铁山想了半天,摇摇头。

他是一个粗人,天天又和矿场的人打交道,闻到的,也是汗臭味,至于香味,他也只在矿场周围春楼的女人身上闻到过,至于闫效忠身上,他不曾注意过,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甜丝丝的味道。

“也是,他之所以如此,就笃定了没人能查得出这件事,毕竟夜幽香只有南齐才有,再说,见你时换件衣服也不是不可能,再者,医者的鼻子本身就比常人灵敏些。”

司马明月说这些,一是他非常确定闫效忠是身上的香味,必须要让闫铁山引起警觉,她不能留有任何余地,不然闫效忠若是反扑,第一个拿自己开刀。

再者,这铁山围的如同铁桶,她还指望以救治闫金柱为条件,和夏荷快点离开这里。

“我闻到过。”闫金柱忽然开口说到,“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我偷偷下矿井,上来被爹罚跪,受了风寒,养病期间,闫效忠经常来看我,有一次,身上就是那种甜丝丝又带点苦的味道,当时我打趣他,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闫金柱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场景,闫效忠对自己当真是一副兄长对弟弟的关心,眼里全是心疼,恨不得替自己受罪,“他说,如今你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你说咱们矿场全是老爷们,对女人懂个屁,我也只能去春楼找人聊一聊,好女人是什么样,省的到时候父亲不会挑,给你随便选一个,婚姻大事可不能马虎......”

那个时候,听闫效忠这么说,闫金柱对娶妻还是有几分期待的,便迫不及待的要闫效忠给他分享一下女人经。

如今想一想,当真是可笑的很。

说起闫金柱下矿井的事,闫铁山记得非常清楚,他儿的病就是从那以后之后,忽然就严重了的,这些年,大夫请了无数,都查不出病因。

有人说,矿井阴气重,许是少爷冲撞了什么,他嘴上不信,心里害怕的要命,背地里,请人做法,烧纸钱,能干的都干了。

这些年下来,闫铁山认命了,想着儿子这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还好干儿子是个感恩的,将来儿子也能有所依仗。

如今看来,真是可笑,原来,儿子的疯癫竟然全是干儿子所为,人性的贪婪和黑暗竟然让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闫铁山难过的闭上眼,半仰着头,强压下内心的失望,而后睁开眼睛,懊悔的说着:“是我,是我识人不清,害我儿差点丢掉性命。”

闫金柱看他爹如此痛苦,出声安慰道:“爹,如今孩儿已经神智清明,明大夫说,毒解的差不多了,您就别自责了,如今之计,是如何拔掉这根毒刺才是要紧。”

闫铁山听儿子这样说,内心也顿感安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闫金柱竟然能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不仅如此,还能想到如何拔出毒刺,可见,儿子真的是好了,想到这些,他懊悔的心思瞬间被高兴和激动取代,浑浊疲惫的双眼被希望照亮。

他高兴的搓着手,“我儿说得对,我儿说得对,你看我,都老糊涂了,你放心,我必然会拔掉这根毒刺。”

司马明月不合时宜的开口了:“闫矿主,不是我泼您冷水,如今的闫效忠是什么实力,你可要探查清楚了,毕竟,这段时间又是矿难,又是少爷的病情加重,很多事,都是他在处理,您别毒刺没拔掉,把自己折进去。”

这话,言重了。

这些年,没人敢如此对闫铁山泼冷水。

闫铁山只觉面子上挂不住,刚要反驳,闫金柱说:“爹,我觉得明大夫说的有道理,闫效忠敢这么做,一定是做了万全准备的,不可大意。”

司马明月说,闫铁山不服,儿子这样说,他却觉得甚是欣慰,“我儿说得对,容我想想。”

司马明月说:“据我观察,这屋子近身伺候的有6个人,3个人就有问题,可以说是五五开了,所以,闫矿主,当前的形势,您真的得好好想想。”

司马明月的本事,闫铁山是服气的,可毕竟年纪还小,如今又仗着救活了闫金柱,说起话自然腰杆子就直了,闫铁山还是更喜欢那种对自己恭敬和言听计从的人。

可转念一想,人家真的是救活了自己的儿子,还帮着他揪出幕后黑手,这就是闫家的恩人,当即又对她恭敬了起来,“闫某多谢明大夫对救了我儿,您对我们的大恩,闫某铭记于心,日后,如有需要,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司马明月一看,机会来了,她说:“我会尽心为闫公子调养,帮他把毒解完,但我有两个条件,一是等到闫公子身上的毒解完,派人护送我和小夏离开这里;二是给我五百两银子,算是酬金。”

“这是自然。”

闫铁山听司马明月这么说,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莫说是五百两,就是五万两也是给得。

听闫铁山亲口答应了她的条件,司马明月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了地,她想到司马贵,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还有我的‘好后娘’,‘好妹妹’,你们可得好好等着我啊!

想到这些,司马明月就像一只斗鸡,斗志昂扬,她对闫铁山说:“对了,那红线和铃铛上,加了点东西,今天就别拆了,留着明天再说,等到明天晚上,闫矿主就可以看看,哪些人脸上,身上起疹子,这些人,您就可以自己处理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