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宁嬷嬷带着委屈喊了一声老爷,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已经流个不停。

司马贵是大小姐的父亲,可这些年对大小姐,到底是忽视的,可宁嬷嬷呢?

名义上是小姐的下人,但在她的心里,大小姐既是主子,又是女儿一般的,面对大小姐的父亲,宁嬷嬷只觉得肝肠寸断,她相信老爷是能理解她的感受的。

“说吧,大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司马贵不知道是在安慰宁嬷嬷,还是安慰自己。

“两日前,夫人带人围了明月阁,说大小姐死了,要给大小姐立衣冠冢,不仅让人抢了大小姐的东西,还派人强行打开大小姐存放东西的库房,就跟强盗一样,把所有的好东西的洗劫一空。”

“夫人说,大小姐死了,被人凌辱而死,死无全尸,这些东西,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老爷,大小姐生死未卜,夫人不去派人找,而是和二小姐如土匪一般,不仅绑了明月阁的人,把大小姐的东西前前后后翻了一个遍啊,老爷,这和那强盗有什么区别?老爷,您可要为大小姐做主啊!”

司马贵看见灵堂上哭丧的王婉本就对王婉厌恶的很,如今听着宁嬷嬷说强盗,忽然就想到女儿在船上可能遭受的凌辱,夜黑风高,不知道明月是何等的绝望?

司马贵不敢想,一想就难受得要死,他只能把怒气转移到王婉身上,“这么说来,你们觊觎大小姐的东西很久了?”

司马贵凝视着王婉,滔天的怒意如烈焰炙烤着眼前的人,王婉抬头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没勇气看第二眼,膝盖接着一软,跪在司马贵面前,“我,我,没有,我没有,老爷别听刁奴诬陷我,她这是借口,是推脱,是......”王婉害怕了,这样的司马贵,她从来没见过。

“有没有,让人搜了才知道。”

司马贵透过王婉,看到了那群欺负女儿的匪徒,不肯给王婉半点解释的机会。

“去搜!”司马贵一抬手,卢耿正就要带着人离开。

而此时,司马曦月哭哭啼啼的跑进来,拦住了卢耿正的同时,咣当一声,就跪在司马贵眼前,“爹,娘哪里是觊觎姐姐的东西,是想着姐姐出事了,挑选一些好东西给姐姐陪葬,娘也是一片苦心啊......”

司马曦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委屈极了,实在不像平日里娇滴滴的小姐。

司马贵看着司马曦月,心软了,他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生死未卜,小女儿如今哭成泪人,也罢,不看王氏的面,也要看女儿的面。

“记住,你姐姐只是还没回来,并没有死,去把你姐姐的东西都还回去,宁嬷嬷和春花去清点东西,以后,明月阁就别去打扰了,听到了吗?”

“老爷,夫人......”春花还想说,夫人分明是在说谎。

宁嬷嬷摇摇头,人家是一家人,没看出来老爷是有意维护二小姐吗,现在,先保住小姐的东西要紧。

“夫人思念大小姐过度,伤了心神,就在院子里养着吧。”

这是变相的禁足。

“曦月,外面危险,这段时间,就不要在外面跑了。”想到大女儿出事,他就叮嘱二女儿。

这话,原本是关心的好话,司马贵不希望大女儿生死未卜,二女儿再出变故。可在司马曦月看来,他爹不仅禁足了她娘,还给她也禁足,心里非常不高兴,嘴上却说着:“好的,爹。”

“为什么?”王婉不服,难道一个死去的人,真的比活人重要吗?”

“为什么?”司马贵好似听到了笑话,却并没有笑,而是失望的看着王婉,“春花跟我一路,从邱城回来的,你明白了吗?”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婉只觉得头皮发麻,后怕不已,怪不得司马贵不查证直接让手下去搜,原来如此。

司马明月和身边的丫头,历来是不受她管的,她一直盯着司马明月,哪里知道丫头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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