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凑道师鸢面前,动动他的右手拇指:“你看,这是我。”
“这是你。”然后又动了动他的左手拇指。
“我们永远不分离。”
师鸢看着白熠为了逗她开怀耍宝的样子,上一世经历的所有委屈全部倾泻而出。
眼泪如雨点,滴滴答答地落在手背上。
“怎么还哭了啊?”
白熠被她吓到,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不合她的心意,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
上一世,她被锁在侯府那无人问津的荒僻小院中,唯一的愿望就是挨到谈婚论嫁的年龄。
青梅竹马又自小与自己定了亲事的白熠一定会来娶她,带着她离开这个魔窟。
可是她苦苦盼着,苦苦等了一天又一天。
却在某一日听说白将军来与自己退婚,而转头就会对林景月的侄女下聘。
那时她已经病入膏肓,白熠是她苦挨着这些日子的一束光。
而当时,那曙光消失了,就像师鸢的生命一样。
木头燃烧到最后的一点红色的炭光,在一阵北风过境之后,骤然熄灭,只剩下扬了漫天的灰。
“无事。我只是做了个梦,很害怕。”
师鸢别过头去,自己去擦剩余的泪水。
“什么梦?”白熠问,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梦能让师鸢耿耿于怀。
师鸢看着他真挚的目光,思虑片刻。
将前世的故事当作一场可怕的噩梦讲出来,饥饿,恐惧,怕黑像是深深刻在师鸢灵魂深处的烙印一般,无法抹去。
讲完了所有故事,白熠沉默了许久。
很难得地将脸色沉了下来,就连语气也沉稳了几分。
“我怎么能这样呢。在阿鸢的梦里,我简直太坏了。”
“我放任着阿鸢一个人在侯府受尽屈辱,我还与阿鸢退了婚,要娶别的女人,我真是坏到无可救药!”白熠懊恼道。
但随即补充一句:“如果我知道阿鸢在某个地方受尽折磨,我一定会一脚踹开那个地方的大门,将所有欺辱阿鸢的人全部杀死!抱着阿鸢离开那个地方。”
白熠语气坚定,句句话不离她。
对啊,他们这么些年的交情,他怎么会放任她在一个地方受难而落井下石放任不管呢。
但前提是他得知道这些。
思绪回到这里,师鸢忽然想到在祠堂时,白熠告诉她,他给她写了许多的信,但他一封也没回。
很可能前世,他也尝试过联系她,可是每每寄信来,却又收不到任何回复。
白熠是个什么都不能憋在心里的人,定然会直接来侯府询问原因,就像是当时在祠堂他问她为何没有回信一样。
而林景月和师衡不可能让师鸢嫁出去,若是嫁出去,他们吃绝户的事情就会败露,到时他们一家就只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他们唯一会做的,就是让白熠对自己死心,与自己结成亲家。
想到这里,师鸢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想通了许多,也放下了对白熠的一些成见。
她居然会蠢到去相信师衡和林景月会留她一条生路,太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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