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马车便停下来了。

马夫掀开帘子朝里面提醒道:“两位贵人,侯府已经到了。”

师鸢和师砚宁从马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缟素的侯府门庭,凄凉萧条,除了穿堂的风,再无其他人吊唁。

师鸢呼吸很重,快要喘不过气来,她不再是躲在爹娘臂弯中的娇小姐了,爹娘死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侯府了。

“走吧,来打这场不见血的仗吧。”师鸢鼓足勇气。

师鸢走在前面,师砚宁紧跟在她身后,前脚刚踏进侯府的门,后脚就被不长眼的家丁给轰到门外。

“走走走,我们侯府可不是什么人就能进的。”

守门家丁拿着长棍,一脸不耐烦。

师鸢并未动怒,而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

这个家丁她不曾见过,她前脚刚走,他们就迫不及待将守门的家丁都换了。

看来是真不想要她回去啊,师鸢被气得轻笑出声。

“昨日上任的?”师鸢站相优雅得体,着看他,倒是不自觉给人一种威压感。

守门家丁见被说中了,眼神开始慌乱:能得知侯府这些事的人就算不是侯府的人也是死去侯爷主母走得近的达官贵人。

上任时听闻侯府没有子嗣,这姑娘看着约莫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应该是某家贵人的官家小姐。

“这位小姐,少爷,刚才实在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但是侯府正办丧事呢,要吊唁的话需要收到侯府二老爷的讣告才行。”

守门家丁拱手赔了不是。

“二老爷是何人?从未听过侯府有个什么二老爷!”师鸢继续引导。

“咱侯爷当年是靠军功跟随圣上封的外姓王。如今人去楼空没有子嗣,只能由侯爷的二弟来继承家业了,所以咱侯府的人都叫他二老爷。”

守门家丁说得细致,师鸢想起这个二叔之前还俨然一副好长辈的模样,今日倒是直接入主中堂,装都不装了。

她还以为她回来时能看到一出怎样的胞弟对长兄兄弟情深的戏呢,没想到是鸠占鹊巢,直接明抢。

这冬日,外头的风本就大,师鸢在逃命时弄丢了大氅,穿得单薄,逐渐因为这些离谱的话没了耐心。

“回自己家也需要讣告吗?”师砚宁挡到师鸢面前,质问道。

家丁一瞬间还真被唬住了,随即还赔笑道:“哎哟,小祖宗们。您俩就请回吧,可别和小的开玩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

师砚宁拿出自己的那半块玉佩,向师鸢摊开手,得到另外一半玉佩后,将两块玉佩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合成一块螭纹玉佩。

“螭……螭纹玉佩!”

一瞬间,家丁几乎是五体投地,浑身颤抖着给师砚宁和师鸢磕头道歉:“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郡主,世子恕罪。”

不认识他们的人多,可是天下没人不认识螭纹玉佩。当年她父亲还是个前锋时,就在当今陛下麾下与他出生入死,几次救过陛下性命。

后来江山安定,不仅封他做了侯爷,甚至还与他兄弟相称拜了把子。两个玉佩,一个龙纹属于当今圣上,一个螭纹属于师鸢父亲。

如今圣上圣体已是强弩之末,正是朝代更迭的关键时刻,更无法能伸手到师家。

她要自己给自己做主!

“滚远些!碍眼!”师砚宁一脚踹倒家丁,为师鸢开路。

师鸢脸色不见波澜,与师砚宁一起踩着家丁滚过去的地方进入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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