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红优雅地端了茶杯,轻轻抿了口茶,放下茶杯,问:“看来这盘岭村问题还不少,这个村的村级班子工作态度和能力怎么样?”
陈洪山答:“盘岭村委主要有两大自然村,一村姓邓,一村姓邵。其中邓姓人口更多一些,与盘岭林场有山林争议的也是邓姓自然村。村支书邓德生,就是采取法律方式维权的代表人物邓松林的儿子,刚才倒茶的邓小芳的爸爸,便是邓家自然村的人。
邓德生在表面上还配合政府工作,每次去调整纠纷都会参与,公开场合也会做正面工作,但是他毕竟是邓家人,而且他父亲自己的自留山也说被林场侵占了。他心里面其实还是希望村民能维权成功,林场把山地让出一些来。所以,骨子里还是向着本村村民。
村主任是邵家自然村的人,叫邵勇,邵姓自然村的山林跟林场不接壤,没有林权争议,而且农闲的时候,这村的人还经常被林场请去帮工,赚点外块,所以跟林场关系较好。邵勇的亲弟弟邵刚,林业学校毕业后分配在盘岭林场工作,现在是副场长。所以,邵勇更向着林场一方。
村委下面的人也分成两拨,一拨跟着邓德生,暗中给村民维权出谋划策,一拨跟着邵勇,对村民的动向,暗中报告林场,让林场提前准备应对。两拨人表面上还是和气的,还没有到公开对立的那一步。盘岭的村级班子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乡上对这情况也是知情的,但也不好明显偏袒哪边,一直就这样维持着这么个平衡。”
雷宇听到邵刚的名字心中一动,原身的回忆想起来了,他是平川高中的同班同学,为人比较豪爽,当年在校读书时两人挺说得来,还经常在一起打篮球。后来他毕业分配在老家这山岭上工作,离得远了,便联系少了。
林少红听完沉吟片刻,正式开口说道:“好,刚才,陈洪山同志汇报的很详细。实际上,这种国有林场与所在地域的村民之间的林权争议的问题,不仅仅存在于盘岭村。全县五十多个国有林场与所在地周边村之间,均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存在类似问题。但是盘岭村的更具有代表性。陈洪山同志的汇报可以说是抓住了重点,抓住了症结,抓住了普遍性。
要想把我县国有林场体制改革这项工作成功推进,圆满完成,这关键性的第一步就是要解决这种悬而未决的纠纷和争议。要不然,没有人敢来投资、敢来盘活咱们的林业资源,政企分开、事企分开、搞活经济也就成了空话。
今天,咱们县林场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的几位正副组长都在,我提个建议,不妨就把盘岭村当作一个实验田,从它开始,动动脑筋,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解决它的问题。解决了它的问题,咱们便可以推而广之,推到全县,把全县类似的问题一并解决……”
林少红一番话有理有据,针对性和逻辑性都很强,说的陈洪山暗暗点头称赞。
他心想,原以为她这么年轻当县长,是全靠她有当高级干部的好爸爸,本人没有啥能力,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陈洪山觉得她先解决盘岭村与林场争议问题的思路是对的,但他对成效抱怀疑态度。因为,在涉及利益问题上,村民不会轻易让步。除非林场主动将林地退出。但是这样一来,其他林场的村民纷纷效仿,国有林场吃不消。毕竟,当年实施国有化,他们的好多林地都是低价从村集体买来的,有些甚至是直接划拨过来的,这历史旧账哪还翻得清。
林少红讲完后。财政局长附和说了几句,说她的指示站位高,思路远,非常具有指导意义和现实意义,先把盘岭村的问题解决,再把经验推而广之,非常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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