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花洛漓身上那件月白色锦袍,其尺寸明显偏大,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松垮。再联想到此前这女子曾去过九王府,以他多年来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当下便能断定这件袍子定是出自九王爷战北辰。
由此观之,花洛漓与战北辰之间的关系定然非同寻常。
然而,此时此刻,公良恒满心满眼皆是自己那中毒的孙儿,对于战北辰这棵向来不近女色的万年铁树为何会突然开花一事,他着实无暇顾及,亦无心深究。
毕竟,自家孙儿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当公良恒听到公良璟竟然中毒时,他那双原本就幽深如海的眼眸之中,更是瞬间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紧接着便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中毒?竟有人胆敢对本王的孙儿下此毒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若是让本王查出幕后真凶,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公良恒怒不可遏,咬牙切齿,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气势。
“镇南王,这也是臣女恳请九王爷带臣女来驿馆见您一面的原因。”花洛漓不疾不徐地说道,言语间透着远超十六七岁女子会有的沉稳与冷静。
“此话何解?”公良恒疑惑道。
花洛漓神色凝重地说:“启禀镇南王,据臣女观察,璟世子身上中的毒并非一朝一夕而就,这毒恐怕至少已经在璟世子身上潜伏了五六年之久。”
“五六年之久?”公良恒闻言,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所幸被眼疾手快的战北辰牢牢扶住。
“嗯。”花洛漓正颜厉色道:“璟世子恐怕自出生没多久开始,就已经在被人日复一日地下毒。只不过,这幕后黑手极为狡猾,他下的量非常轻,臣女敢打赌,哪怕是最厉害的大夫恐怕都查不出端倪。”
“岂有此理!是谁?究竟是谁干的?”公良恒联想到自家孙儿确实自小身体孱弱,动不动就容易晕。由此看来,中毒之事,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思及此,公良恒怒拍了一下房中的桌子,桌子瞬间“嘭”的一声碎成数瓣倒塌在地。
在发泄过怒气之后,公良恒的理智稍稍恢复了几分,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花洛漓,“花小姐,不知你所言是否属实?还有,你是否有救我家阿璟的办法?”
花洛漓点了点头,“回镇南王的话,臣女无比确定,璟世子的确是中毒。臣女先前已经施针先将他体内的毒性压制住。只不过,此乃治标不治本之法,关健还是要尽快查清璟世子究竟所中何毒。如此,才能对症下药,除去他体内的毒性。”
看到为自己担忧不已的祖父,公良璟赶忙说道:“爷爷,阿璟没事。而且,阿璟相信姐姐一定可以救阿璟的。”
公良恒看着面色苍白的孙儿,不由老泪众横,“想我公良家世代忠良,我公良恒大半辈子都在为大景国出生入死,儿子、儿媳更是战死沙场。如今,就只剩下阿璟这个独苗苗相依为命了,究竟是谁那么狠心,企图让本王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的声音带着英雄迟暮的悲戚,以及无法护住自己孙儿的愧疚,还有那对害自己孙儿幕后黑手的滔天愤怒。
战北辰略微思索后,说道:“镇南王,那名贴身伺候阿璟,叫春桃的婢女十分可疑。依本王所见,你最好彻查一下府中上下,将所有人全部检查一遍。毕竟,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听到战北辰的话,公良恒双眸蓦地瞪大,“当初,皇上体恤老臣丧子和丧儿媳之痛,以及幼孙无人照顾,特地让皇后挑选几名机灵能干的小宫女来镇南王府照顾阿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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