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熟悉的狂笑声,兵刃碰撞声也立时响起,那个“醉魁惑首”竟是主动迎上了刘统领的剑刃。

而与那银锋碰撞在一起的,赫然是那把漆黑的,笔直的,只有刃尖呈现一个弯曲弧度的长刀——

铭刀·夜煌。

这是那把只有在被那个“醉魁惑首”诛杀之人的身边才能看到的刀。

很显然,每个与他相关的死亡现场都会留下这样一把直刃的长刀。

但它们中的每一把,都是那般坚韧,锋利,削铁如泥。

而现在,那黑袍少年手上的这一把,已然是浸满了鲜血——那是方才洞穿了诺特拉夫的那把。

然而这并不影响这把刀在他的主人手中挥舞出绚丽的刀花,那锋刃上浸润的鲜血此刻也被那宛如舞蹈一般的动作挥舞开来,凌空绽放出一朵血红色的蔷薇。

再加上兵器之间碰撞的声音引发的震动,就像是在为现在正交手的二人所表演的舞蹈配上了最为合适的伴奏:

他们正在进行着的,是一种华夏独有的,如舞蹈般优美的战斗——

那是武者之间的战斗。

只不过几个呼吸间,二人就完成了数十次的攻防转换,那行云流水一般动作属实会令人看花了眼——就像那位一直蹲在这里的外邦女人一样,那些离得远远却也能看到些热闹的平民一时之间都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那些玄甲卫们,却也只是举着他们手里的兵刃,面面相觑地看着舞台中央二人的舞蹈——

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插手。

天知道,一旦有人不要命地冲过去,那把黑色的长刀会不会先一步就斩下他的脑袋。

毕竟,那把刀,是夜煌。

毕竟,那个人,是“醉魁惑首”。

可刘毅瑾完全没有机会想这些——

在与面前的家伙交手之后,他便明白那些个所谓的江湖高手们死得不冤!

纵然是在战场上拼过命的刘毅瑾,在面对这个手执黑色长刀的少年的时候,竟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恐惧——那是人对死亡的本能反应!

在二人交手的第五个回合,不,第三个回合的时候,刘毅瑾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面前人的对手。

十几个回合之后,刘毅瑾就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攻破对方的防线,反而是自己的防守在对方面前形同虚设,几次,不应该是那家伙每次出手,都明明有机会要了自己的命……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一次又一次地转攻为守,主动放弃了好几次能摘下自己脑袋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刘毅瑾在对方明摆着的防守招式里也只能勉强防守,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简直比见了鬼还奇怪。

再然后,刘毅瑾就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了进攻的机会,就连防守也变得极其被动——这哪里是打架,完全是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玩弄一般地牵引着。

“为什么?他明明可以杀了我!”

刘毅瑾有些恼羞,但随即他便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更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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