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月,许伯阳都沉浸在修炼术法的奇妙当中,废寝忘食,夙夜不辍。

直到习会了六种不同的术法之后,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这日,许伯阳一大早出来,在外院和谭文里一起吃早茶。

此时谭文里早已对许伯阳佩服的心服口服,性情大变,对许伯阳是言听计从,更是表现得忠心耿耿。

无它,只因为许伯阳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竟然联系上了费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东柯镇东郊凤尾村一大片土地,然后大兴土木,建下偌大一个风青商会。

“东家,汪家来信,说是家里有些事情,需要东家过去商议。”谭文里笑呵呵地递上一笼热乎乎的包子。

“嗯。”

许伯阳一筷子夹起,塞在嘴里,支吾道,

“知道是什么事吗?”

“没说,这个我也不敢问,瞧这信里只怕是和家里姑爷有关,东家只怕还是去一趟。”

“估计多半是丹药到了。”

许伯阳心中默想,遂点点头,道:“我正好也回家一趟,许久不见家中父亲,甚是想念。”

正好许伯阳还打算去怀山上看看,如今他已经踏入“气足境”,当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合适采气的地方。

“还有那两年之约,再过一个月也该到了,如今我已今非昔比,但那汪明如始终有个仙宗女婿摆在那里,只怕还是和他坐下来谈一谈为好。”

许伯阳思虑片刻,问道:“最近可有回去的镖队?”

“东家,有的,最近三天后就出发,多是些首饰、药材等小物件,人数不多,只有八人。”

“那正好,我就随镖队一起走吧!是何人押镖?是你?还是何镖头?还是老徐?”

许伯阳又夹起一个包子塞到嘴里,随口问道。

“是何镖头,既然东家要回去,那不然我和何镖头换一下,我随东家回去一趟,想想也有三个月没回家了。”

“那行,你跟老何说一声。”许伯阳喝下半碗稀粥,吃饱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谭文里的肩膀,

“我去费家一趟,有事你看着点。”

谭文里慌不跌点头道:“好好!东家慢走!”

许伯阳取了披风,腰间配上长剑,信步走了出去。

要说这一年来许伯阳扯虎皮最厉害的莫过于成功搭上了费家,虽然不是费家的家主,但也是在费家举足轻重的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市管事费文玉。

不想此人还是费家家主费东林的第三子。

只可惜是庶出,娘家是凡人。

再加上他与费东林的嫡长子关系不睦,家里权衡之下,将他迁出了大宗,离开了楼孚山。

所幸他家老祖怜惜他,命他镇守鬼市,也算给他了一条活路。

费文玉心气比天高,他视许伯阳为他的救命稻草。

说到底,这还是得感谢紫衣。

因为她的丹药种类繁多,又品质不凡,使得许伯阳成功引起了鬼市管事费文玉的注意和猜疑,继而顺理成章搭上了费家这条线。

费文玉对许伯阳已经好的有些过分了。

许伯阳成了鬼市的座上宾。

有了专属的帐篷。

而且免费。

所有丹药都有着优先挑选和兑换的权利。

后来,自家开商行之事,在费文玉引荐之下,竟然迎刃而解。

到了现在,许伯阳当然知道,费文玉亲近自己的目的,不过是以为自己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方能产出如此多的丹药。

权利?实力?果然让人沉溺,难以自拔。

对此,许伯阳心领神会,故作神秘。

当然,他和紫衣的交易地点早已改到了东柯镇凤尾村的风青商会。

只要自己手上的丹药不断,他在费文玉心中的地位都不会坍塌。

许伯阳甚至知道费文玉在暗中调查自己,但他并不担心,即使费家查到风青去,只要查不到自己和紫衣的关系,费家永远不敢做什么。

其实许伯阳并不想吃早茶,自从踏入“气足境”之后,食欲和食量都小了很多,有时候一日不食都没有感觉,只不过他许久不曾出现,还是需要适当和镖头聊聊,拉拉关系,否则不利于商会发展。

许伯阳已经打定主意,既然不能加入修仙道门,干脆就一条路走到黑,自己慢慢修炼,将镖行商会发展壮大,未必不能吸引来修士。

届时群策群力,博采众长,证他个长生大道!

费文玉坐在家中,手里拿着一封竹叶青笺,读完满嘴不是滋味,拧眉不语,不知道思索何事。

那一封竹叶青笺娟娟细字,赫然写道:

“文玉,汝之笺牍吾已览悉。今方可答复,吾托人问之,郁川郡中,毗邻东海,有修仙家族伏龙许氏,家有黄庭羽士,料为许伯阳背后之家族也。汝当慎之应对,此等人非吾等筑基小族所能抗也。彼若有动静,即速飞报于山中。太爷玄治。”

这封信费文玉整整送出去了一年零十个月,终于在昨天家中派了小修送来了回信。

整整让他担惊受怕了近两年。

如今真相大白,许伯阳当真是黄庭羽士之后。

“多半是私生子吧!”

费文玉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一时有些同命相连,黯然神伤之感。

想自己天资聪颖,并不比家中长子费文龙差,如今却成了天壤之别,差得,无非就是血脉。

费文龙之母姓张,乃是南淮郡岐黄谷张家大宗之女,也是修士。

岐黄谷虽然和楼孚山一样,都是筑基世家,但岐黄谷有仙宗人脉,这是楼孚山无法与之比拟的关键。

若不是费家老祖费玄治还有些手段,不然整个费家都在费文龙之母张氏手中。

他的父亲费东林就是个惧内的懦夫。

为了延续子嗣,不得不纳妾。

结果纳的妾没一个好下场。

包括费文玉的娘。

老早就死了,可怎么死的,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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