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敖放下叉子,起身朝曲半夏的方向走过去。
曲半夏这边刚坐在角落,一个阴影就完全笼罩着她,庞大无比,仿佛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即便是在这种人多而杂的宴会中,各种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她还是能一下子分辨出裴延敖的味道。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清质冷冽的味道,很难让人不在意到。
她没抬头,也不想再与裴延敖接触。
混蛋!
她在心里暗骂。
“躲我?”裴延敖声音轻挑,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曲半夏没听到似的,低着头继续吃水果,装鸵鸟。
裴延敖也不恼,温热干燥的大掌落在曲半夏头顶,力道很轻的抚摸两下,“该消气了吧?”
那语气,仿佛是他豢养的一只鸟飞走了,他毫不费力的把那鸟捉回来丢进笼子里,不甚在意这只鸟想走还是想留。
曲半夏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一把甩开。
他手腕有点粗,上面盘踞交错着青筋,她一只手甚至没法完全握住,更别提甩开了。
裴延敖饶有兴味的盯着她,轻轻松松的反手握住了那只手,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
“你听点话,我不想伤害你。”
他声音平淡,似乎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但只有曲半夏明白,裴延敖此人,语气越是平淡,就越是在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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