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路滑,抱着七公主坐在轿撵上的陆知鸢却感受不到任何颠簸。抬轿并非寻常侍卫,而是下盘极稳的高手。太子并未乘坐轿撵,而是与他的护卫一同行走在轿撵的右侧。
烛光落在他的大氅上,雪落在他的头发上,他抄着手,缓步而行,瞧着竟有些美好。太子很和善,时不时挑几个话题来聊,聊得都是她非常感兴趣的有关于边城的事情。
例如她外祖父,在她母亲去了边关之后开始装病耍赖,把手中的大部分权力都下放给了她的母亲。如今的谢朝云早已褪去了在后宅时的模样,俨然与过去那个在战场上厮杀的女将军重合到了一起。据悉,她组建了两支特别的军队。
一队是手持特殊弓箭的骑兵,另外一队是经过魔鬼训练的特种兵,一人可抵百人,神出鬼没,令南楚防不胜防。
说到这里,太子侧头看向陆知鸢:“骑兵手中的弓箭是阿鸢所绘,训练特种兵的册子也是阿鸢所写,本宫有些好奇,这些东西阿鸢是从哪里学的,能否为太子哥哥解惑?”
“梦里梦见的,太子哥哥可信?”陆知鸢抱紧怀里的七公主:“太子哥哥消息灵通,应当知道,在朝云别院时,阿鸢差点死于乳娘手中。彼时,阿鸢正在沐浴,乳娘自背后用腰带勒住了阿鸢的脖子。阿鸢全身脱力,滑入浴桶,就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阿鸢看到了一个与北凉完全不同的,奇奇怪怪的世界。”
太子停下脚,问陆知鸢:“阿鸢看到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可否向太子哥哥仔细地描述一番?”
陆知鸢皱眉,歪坐在轿撵上:“那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十分和平的国家。不光男子可以读书,女子也可以。在那个世界里,女子可以做官,可以为将,可以研制武器,也可以当教书的夫子。她们不再拘泥于后宅,每一个人都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
太子道:“北凉也可以开启女子科考,可以让女子做官,女子为将,也可以让女子去学堂里做女夫子。”
“若真能如此,百姓们,尤其是普天下的女子定会感激太子哥哥。”过于激动,陆知鸢探出半个身子。
心头一惊,太子忙将陆知鸢扶住,待她坐稳后方才开口:“倒也不必如此。这些都是舅舅的提议,是他看到了朝云夫人,看到了阿鸢之后做出的决定。他认为女子不比男子差,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不仅可以做,且能做的更好。本宫认同舅舅的想法,愿意帮他促成此事。”
“那也是太子哥哥的功德一件。”从七公主的口袋里摸出颗酥糖递给他:“这个,是给太子哥哥的奖励。”
太子微笑着握住了陆知鸢递过来的酥糖:“除了女子可以为官,为将,做女夫子外,阿鸢还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些制作武器的方法,陆昀的血滴子,夜白的紫镯,流萤的戒指,还有我拜托母亲送给外祖父的那些弓箭都是从梦里学来的。”陆知鸢掰着指头:“有武器就有使用武器的人,有使用武器的人就有训练那些人的方法。我把所见所得写下来交给母亲,就有了太子哥哥说的手持弓箭的骑兵和神出鬼没的特种兵。”
见太子低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陆知鸢啧啧两声,特意道:“多亏了殷十三爷,那些弓箭都是他找了工匠师傅帮我做的,原本的草图没有那么细致,是师傅们通过研究,结合自己的经验才打造出来的,不全是阿鸢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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