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陆昀也该回来了,得通过公主的关系把他弄进宫。

护卫?不行!护卫不能进后宫,万一有事儿指望不上。

太监?算了!她的陆昀应该娶妻生子,儿女双全。

陆知鸢想得入神,没留意到锦妃娘娘的脸色越来越差。她用力掐住指尖,厉声道:“算盘有没有打空,到了陛下跟前自见分晓。”

她是被父亲硬拽着送进宫的,只因她是方家最没有用的女儿,就算死在宫里也不会有人在乎。自她进宫,这宫里头自上而下就没有一个人瞧的起她。论出身,她不及皇后娘娘,不及贵妃。论相貌,她是一同入宫的那些美人里最不出挑的。单看可以,百花争艳时她便是那株毫不起眼的狗尾巴草。论才学,琴棋书画样样拿不出手,每一样都被人碾压。论脾气,她也不及柔妃,惠妃,更不懂得讨好男人的那些手段。

幸而后宫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皇上不可专宠,要雨露均沾。她肚子争气,为皇家诞下一儿一女。旁人都是母凭子贵,她却是因为自个儿不受宠,生生连累了一双儿女。

她的佳柔,刚过十五就被陛下许了人,只因陛下忌惮谢家,要从旁人手中收拢兵权。

那人是个兵痞子,靠着混不吝的性子从火头军一路拼杀当上了大将军,手底下有五万兵马,各个凶悍异常,连谢家军都要忌惮三分,不愿与他们起冲突。

他娶过三任妻子,第一任是从军前娶的,因为难产去世了。第二任,是当百夫长的时候娶的,被敌军捉去死在了敌军的营帐里。第三任,是当副将的时候娶的,过门不到百天就死了,据说是受不了婆婆的磋磨。

她的佳柔出嫁前哭了一宿,她这个做母妃的半点儿法子都没有。写信给方家,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几年了,只有大年初一那日才能与她的佳柔见上一面。天知道她女儿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她这个做母妃的有多心疼。

她的儿子刚懂事就被送去南楚为质,她还要抚养南楚人的质子。每每看见那个孩子她都想把他掐死。凭什么她的儿子不能承欢膝下,凭什么她要抚养敌国的皇子,还要对他细心照顾?

这些年,她没少折腾那个南楚质子,然他对她的态度就像今日的陆知鸢一般,视她如无物。

余光瞥向阿罗,咬着牙,恨恨道:“阿罗纵火被捉是不争的事实,萧夜白总归是被牵扯了进来。本妃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提醒,本妃还想不到将此事告知南楚。”

借着火星,锦妃端详起自己的指甲:“南楚质子被谢家女所累,南楚确有出兵的理由。”

说话间,皇上与皇后娘娘到了,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平乐公主。公主给陆知鸢递了个眼神儿,借着询问的功夫将一个火折和一支金簪塞到她的袖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锦妃娘娘做梦都想不到,在她离开锦绣宫前来荣华宫看戏的同时,平乐公主的人已经潜入她的房中,盗走了她的私人物品,且按照陆知鸢说的在上面做了标记。

害人者终被人受害,真正的陆知鸢不仅小肚鸡肠,且记仇的很。她只奉行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任务目标不在原则内,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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