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得什么,她心知肚明。
陆淮狐疑的看着她,好像真的与过去不一样了。
然她十年如一日的顺从不是装出来的。
她爱他,眼里心里都是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听他的。她最近脾气古怪,定然是因为季婉婉的事气自己冷落她,想方设法吸引他的注意。
赶季婉婉出府,不就是后宅里争风吃醋惯用的手段。
陆淮眉眼带出一丝得意,他和母亲花了十年各种调教谢朝云,她又怎会生出二心,又怎会舍得他?
“都听你的了,还生气呢?这鸢儿让人打了婉婉,我不是也没跟鸢儿生气吗?孰轻孰重,谁近谁远,我还是分得清的。”
“季婉婉那顿打是她自己招来的。”谢朝云斜了眼陆淮:“倒是那支簪子,侯爷您不给云娘解释解释?”
陆淮搓了搓手。
“簪子是我偷偷带去渭南的,但不是我送给季婉婉的,是她自个儿看见了硬要拿去的。”
陆淮叹了口气,握住谢朝云的手。
“本是睹物思云娘,哪知被婉婉给误会了,以为是我送她的生辰礼。我一个外放的官员,身上带着夫人的东西,说出去难免让人笑话。又见婉婉着实喜欢,将错就错便送给了她。”
“为夫发誓,为夫当真不知那是宫里御赐的东西,以为是支寻常的发簪。婉婉亦不知发簪的来历,是云娘和鸢儿误会了。此事乃是由为夫引起,婉婉那里为夫会去解释。云娘你就莫要再去难为她了。”
好一个睹物思人,好一个不知,他们是真拿她当傻子。
吃饱喝足的陆知鸢没再去去福临院旁观陆锦瑶学规矩,而是去了正在装修的胭脂铺。陆掌柜办事麻溜,几日功夫就让整个铺面焕然一新。
“这都是城里最好的木匠,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小姐绘制的图纸来的。”陆掌柜指着铺内刚打好的柜子,“有两处地方做了改动,小的觉得影响不大,但还得小姐您来看看。”
“做这两处改动的师傅是哪一位?”
陆掌柜扫了眼,将一个面相愁苦,黑黑瘦瘦的师傅喊了过来。那人以为自个儿犯了错,不顾地上的碎屑就要跪下磕头,被流萤拦住。
那人急了,红着眼睛道:“主家怎么罚都行,只求主家别把我赶走,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娘,患病的媳妇儿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我需要这份伙计。我……我只要一半工钱,只要主家让我留下。”
“改得很好,这是赏你的。”陆知鸢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人手里:“叫你来不是为了责罚你,而是想看看哪位师傅有这样精巧的构思,这样出色的手艺。”
说罢,扯着嗓子高声道:“我画的那些只是草图,具体怎么做要看诸位师傅的本事,只要外形和功能符合我的要求,细节由师傅们自己做主。做得好的,我给赏钱,做得不好的,我也不难为你们,该结多少工钱就结多少工钱,只是从今往后不会再用你们。”
“我们得的赏钱也是一样多吗?”在二楼修栏杆的大叔探着身子问。
陆知鸢抬头,比了个“OK”,回道:“那是自然,且只会多,不会少。”
师傅乐了,对着陆知鸢,比了个蹩脚的“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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