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房内,谢景郁找了一圈,便累得腰酸背痛。
“我不行了,这小子东西也藏得太严实了,会不会压根就不在这儿啊?”
他扭头看向魏玄,却见他站在床头一动不动,谢景郁凑过去,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这什么东西?”
魏玄眸光微沉,“命案的真相。”
他没有解释太多,随手把信塞入怀中,便准备出去找扶姜。
“着火了!快来人啊!”
“是老爷的书房,快救火!”
几道慌张的高喊打破了夜的寂静,急促的脚步声交织着惊恐的叫喊,荣府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魏玄紧盯着不远处的滚滚浓烟,嚣张的火焰在夜中跳动蔓延,直冲云霄,烧得夜色都泛着暗红。
“糟了!”
他脸色一变,迅速奔向被火海吞噬的书房。
那个小混蛋死了就死了,他的玉玦可千万不能出事!
魏玄冲得太快,没料到迎面正好撞上了一群人。
带着侍卫大步赶来的顾宁知看见魏玄时也吓了一跳,只是没等他反应,便看见魏玄径直冲向火海,速度快得拦都拦不住。
被大火包围的书房内,扶姜用冷茶浸湿了布条,死死捂着自己的口鼻,急切地寻找出路。
大门被反锁,窗户上都泼满了油,显然那个黑衣人想毁尸灭迹,顺便把她也烧死在这里。
大火烧得窗框房梁噼啪作响,灼热的木头砸下,在扶姜的后背留下了一道灼伤。
她忍着疼痛,抄起椅子在窗口砸出了一道窟窿,弯着腰猛冲出去,迎面便撞上了一道硬邦邦的胸膛。
她于火光中抬头,撞入魏玄那双清澈焦急的眼。
“你……”
“我的玉玦没事吧?”
“……”
扶姜黑着脸把他推开,她怕她控制不住脾气,一把拧了他的狗头。
荣府的下人很快灭了火,但是书房也烧得七七八八,就连宋正鸣的尸体也未能幸免。
顾宁知站在燃着浓烟的废墟外,幽深的目光紧锁在扶姜身上,黑暗中神色莫名。
荣府陷入混乱与恐慌之时,一抹黑影披着夜色迅速逃离,奔向了皇城中一座阔大冷清的府邸。
他伸手敲了敲房门,得了屋内之人的允许,才小心地推门而进。
刺鼻的火油味令盘坐在香案前的男子微微蹙眉,他转着手中的佛珠,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动手了?”
黑衣人低着头:“荣正鸣不肯开口,我下手重了点,把人弄死了。只可惜东西还没找到,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我身手不敌。后来顾宁知也来了,索性我直接放火烧了书房,想来,那东西若是在荣正鸣的书房内,如今也烧成灰了。”
“可若不在呢?”那男子抬了抬眼,清冷的眸子不含一丝情绪,却压得那黑衣人冷汗淋漓。
“你可知,若是那件密折外传,会给我和皇上造成多大的麻烦?”
“下官办事不利,还望大人恕罪!”
他几乎是匍匐在地,高大的身躯如同折弯的树,在狂风中颤抖着脆弱的枝干。
久久的沉默,那男子才开口道:“罢了,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料到还有顾宁知这只黄雀。”
男子挥手让他下去,在他踏出房门前,又问:“你在皇城内已鲜有敌手,是谁让你输得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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