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秦府西院的书房内暗灯昏黄,半开的窗牖偶尔溢出几声低吟。

一番云雨后,衣衫不整的云清秋靠在秦淮身上,香汗淋漓,面若桃花,只是娥眉紧锁,不掩愁绪。

“秦郎,那扶姜好歹也是西梁国皇子,若是她死在了秦府,会不会……”

秦淮靠在扶椅上,挑起她的下巴,烛光下俊容冷硬,语气幽沉。

“西梁王怕是早已忘了这个儿子,一个弃子,死了就死了,谁会在意?”

“说的也是。”云清秋悬着的心稍稍落定,嘲讽道,“那位小殿下胆小懦弱,就算她没死,想来也不敢把我们的事抖落出去。”

躲在屋檐下的魏玄听着这话,冷冷勾唇。

胆小懦弱?

他们是不是对扶姜有什么误解?

二人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等得魏玄都不耐烦了,云清秋才依依不舍地踏着夜色离开。

秦淮闻着自己满身的脂粉香,一边皱着眉更衣,一边思虑着下回得让云清秋换个香,也没注意到不知何时潜入屋内的魏玄。

待偏眸看见地上的虚影时,秦淮骤然一惊,猛地扭头,胸口正正好挨了魏玄一击。

秦淮被迫后退,也极快地反应过来,抽起一旁的剑便欲捅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刺客。

魏玄不屑,掐住他的手腕,又快又狠地一折。

秦淮暴喝一声,引来了外面的侍卫。

魏玄速战速决,掐着他的脖子,把装在竹筒里掺了砒霜的参汤给他灌了下去。

等侍卫撞门而入,魏玄已经逃之夭夭。

“刺客往那边跑了,快追!”

侍卫们就要冲出去,瘫软在地的秦淮却叫住他们。

“站住!”他捂着自己的脖子连连干呕,面色狰狞而痛苦,颤着声嘶喊:“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今夜秦府有多热闹,扶姜就睡得有多香。

翌日一早,阿笙一边帮扶姜梳洗,一边忧心忡忡地念叨。

“听说昨晚有人潜进秦府给秦大公子下毒,也不知道是何方小贼,竟然如此大胆……”

小贼扶姜面不改色地问:“秦淮死了没?”

阿笙摇头。

秦淮知道那参汤有毒,第一时间就催吐了,加上大夫来得及时,折腾了一宿,勉强捡回一条命。

小贼魏玄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命大。”

“魏小狗,我很不满意。”

等阿笙出去取饭,扶姜冷着脸抱着胸,睨着对面的魏玄。

魏玄眼神凶狠,“你管谁叫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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