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繁华。
城池雄伟壮丽可称当世第一。
然而,却很难说什么自古以来。
三百年前,太祖以一双铁拳横扫八方,肇立新朝。
天下始清,佛氛一空。
等到与麾下众谋士商讨定都何方之时。
各种言论想法层出不穷,一时尘嚣甚上。
见得此状。
太祖力排众议,舍六朝古都天京而不用。
于其百里之外,一片荒芜之处。
发佛庙宫观不事生产之百万佛徒,从无至有修建神都。
始一建成,便是天下第一雄城,可称人间奇观。
时至三百年后,历久弥新,不见衰朽。
几经扩建修葺,反倒越显瑰伟奇丽。
“骆指挥使,你可知道当初太祖缘何舍天京而不用,另立神都?”
天子心腹,大乾帝党魁首张长言负着双手,凭栏远望。
“回学士,下官曾听闻,当年太祖与那末代佛国之主一战,打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天京城因此破碎不堪,修缮起来费时费力,这才寻觅它处建了神都。”
其身后,着大红色蟒衣、飞鱼服,头戴乌纱帽,系着銮带,一手按着腰间绣春刀,头颅微微低下的骆修身斟酌说道。
“你只知其一,不晓其之二、三。”
“当年太祖取缔一切庙宇,勒令僧侣还俗,但前朝所遗之辈何其多也,纵是九州如何广大,也难以安置完全,修建新城、消耗人力,这是其二。”
“至于其三......”
张长言微微摇头,转过身子视线从上而下看向身后之人,轻描淡写道: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三百年已降,旧事重演在即。”
“大乾,却是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了,如此关头,骆指挥使可千万不要行差将错,以至后悔终生。”
轻拍骆修身的肩膀,张长言未再多说。
只坐在除此二人外再无一人的空旷酒楼顶层最当中的桌前,端起早已泛凉的杯盏,浅浅抿了一口苦涩茶水。
楼阁之外。
熙熙攘攘,行人叫卖络绎不绝的宽阔街道。
便是以皇城中轴线为基准,一直向外延伸,贯穿全城的洪武大道。
只是比起这个不怎么动听的名字,城内居民都喜欢叫它天街。
何因?
街道两侧,尽皆公卿王侯之府,无有积善之家。
剩余之处也都是些酒楼画舫,供达官贵人消遣玩乐之地。
张常言与骆修身此时所在地方。
便是天街最为出名的酒楼:八方风雨楼。
据说,其建立之人曾在太祖未发迹时舍了一顿饭食。
乾朝建立之后,太祖特意找来当初之人,为其家中酒楼亲自提名。
得此殊荣,三百年风风雨雨过去,当初的主人早已消逝。
但唯此楼豪客依旧,鼎盛如初。
只是。
往日里一座难求的八方风雨楼,今天却是格外安静。
“学士,虽说我们今日是特意在等候那匈奴使团到来,但......”
眼中光彩几番闪烁,骆修身压下心头此起彼伏的思绪。
上前一步,左右看了看楼中冷清的氛围,小声道:
“但也不必这样大张旗鼓,惹人注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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