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瓜群众的注视下,吴东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小院。
事情已经爆出,便无法再挽回,以邬卫良的成长口碑,简直就是黄泥巴掉裤裆,百口莫辩。
一会是该委婉说明,还是善意劝阻呢?
好烦!
见到吴东升,邬卫良眼睛一亮,见到救命稻草般的快步走近,
“终于等来人了,吕把头呢?”
为了让他快速清醒.......吴东升沉吟良久,选择快刀斩乱麻,
“吕叔他还有事,你来这儿.....是为了群里的事情?”
“对的!在我到野猪窝之前,榆黄蘑就已经碎了。”
邬卫良极力解释,
“本想回家后再告诉你们,等我赶山回家,群里已经沸沸扬扬了。”
吴东升暗叹一声,
“你回去吧,吕叔也一头雾水呢,我们会报警的,相信警察会还你清白的!”
“你们也不相信我?”
邬卫良脸色苍白,“可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如果吕叔在群里给你辟谣,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思来想去,吕东升还是说出这句残忍的话。
“我......”邬卫良面露迷茫。
吴东升摇头,“答案你心里很清楚,不然也不会独自赶山了。”
“可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啊!”邬卫良颓然靠在门上。
望着颓然的邬卫良,吴东升心思百转,细细斟酌后,缓缓道,
“人的信用是很宝贵的,做错一次,损失便无法估量,何况是一次次错误的积累。”
血淋淋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插进邬卫良的心脏。
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话却卡在了嗓子眼,一句辩驳都说不出来。
是啊,如果能改变他人成见,早就被接纳了。
又何必为了那点零碎钱玩命赶山,连家人都养不活。
迎着那双希冀的眼神,吴东升不禁微微避开,暗叹一声。
从邬卫良出狱那天起,他的正常生活就已经死了。
他起早贪黑,企图证明自己的行为,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没人会接纳一个劣迹斑斑的人,起码小河镇的人不会。
邬卫良沉默良久,发白的嘴唇颤抖道,“那.....我该怎么办?”
“离开小河镇,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吴东升叹气,偏偏也和李天光等人闹掰了,两边都不讨好。
大山一直在那里,赶山若真那么简单,早就抢破了头,岂会维持现在的平衡。
邬卫良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上有老下有小,他能去哪?
轰隆隆!
天上雷云堆积,仿佛下一刻便要大雨倾盆。
假装散步的吃瓜路人,眼看天气不善,一时间也没了吃瓜的心思,趁没下雨早早离去。
路灯照亮邬卫良苍白的脸,他没有再问,踉跄走向院外。
看着他颓丧的背影,吴东升倏然道,“你觉得吕把头算贵人吗?”
邬卫良转身,低声道,“他很厉害,自然算!”
吕把头的赶山队,许多人挤破头都想加入。
稳定的收入,稳定的作息,稳定的队伍,如果可以加入......
那女儿明年的读书钱不用愁了,漏雨的房子也可以修一修,老爹的顽疾也不用再硬撑着。
想到这里,邬卫良长叹一声。
可吕把头的赶山队,实在太难进了!最近一两年也只有吕东升一人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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