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我恩惠?”
吴东升一愣,脑子飞快转动,虽然算不上恩惠,但思来想去,涉及老小的似乎只有他了。
卖山货大爷的儿子。
那老大爷曾说,他儿子天没亮便上山采货,这点也能对上。
吴东升微微挑眉,本以为小女孩她爹,是一位苦哈哈的庄稼人,因为没有好队伍,这才采不到山货。
没想到~
是个二流子,
而且,他还独自一人无头苍蝇般的赶山,也没个照应,万一遇上事儿,不就交代在这了么。
倏然,吴东升挑眉看向其他人:“因为他坐过牢,所以没人和他组队,是吗?”
“打小就是混混,还捅了人!”王勇顿时没好气道,“山里这么危险,谁愿意带这么个劣迹斑斑的人啊!不如带条狗来呢。”
想到这里,他看向吕高峰:“昨天不是说要带黑子来吗?狗呢?”
“昨晚还在,今儿就找不着了。”吕高峰摇头,“一准找小母狗去了。”
见他们不想提邬卫良的事,吴东升也识趣的没再问,听到峰哥的话,他本能的脱口而出:
“不如把黑子阉了,免得一天到晚不着家!”
“这....不太好吧?”吕高峰微微蹙眉,
见他意动,吴东升眨了眨眼,趁热打铁道:“留着那玩意,狗崽也是别人家的,不如一步到位,给它咔嚓咯!”
前方,吕建邦脚步微不可察的一滞,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
这一路的风景美不胜收,枝叶繁茂的大树,葱郁的灌木丛,在山林中穿梭,几人不经意间便忽视了时间的流逝。
三个小时悄然过去。
倏然,吴东升看到侧前方有一株松树,树根部位秃噜好大一块皮,他喊住其他人。
几人来到近前一看,
这是一棵大松树,根部的树皮光溜溜的,吕建邦挑眉,告诫道:
“周围有野猪活跃,一会大家留心,遇上野猪不要和它对视,它一般也不会攻击人,咱们缓缓后退就是了。”
吴东升心中一凛,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当即认真听讲,对眼前的痕迹更为了解。
经验丰富的猎人、和赶山人,通过被蹭掉的树皮,就能判断出野猪的大小、公母。
大公猪会独占松树,而其他的猪,则会轮流使用一颗松树。
而眼前棵松树,被蹭掉树皮的范围很大,溜光溜光的,这是大公猪打的标记。
除了冬眠,它每个季节都会来这,咔咔蹭松油,接着往地上一滚,松油混合着泥土,顿时给猪身披上一层铠甲,杠杠硬。
这叫野猪挂甲。
年复一年,层层叠甲,越大的野猪,越难以对付。
据老人说,威力小点的土枪,都伤不到它。
王勇上前用手比了比高度,谨慎道,“还是头大公猪,绝对不能惹。”
听完他们的描述,吴东升喉咙咕咚一下,这秃皮的高度已经接近他的腰腹,绝对是头大野猪,遇上还是跑远点为妙。
大点的野猪王,甚至可以与东北虎干上几个回合,非常凶猛。
那大獠牙,一挑一个窟窿,在这深山老林挨这么一下,可以放弃治疗了。
“也别太高估它们了,挂甲是它傲视山林的绝技,但在人类眼中,这就是它的致命弱点。”
见他神色凝重,吕建邦语气一缓,“经验丰富的猎人,专往松树下方打套子,一套一个准。”
王勇接过话茬,笑道,“就是!等过俩月,野猪狩猎开放了,咱上山弄两头野猪尝尝味,让你看看哥的狩猎技术!”
由于野猪泛滥,某些时候狩猎野猪也是合法的,今年年底恰好就到了开放的时期,到时候,就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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