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翻找秦父书房时找到的那张纸复拓下来的一份身契,名字不是秦素微,但生辰八字一模一样。

她看后茫然抬头看着柳司君:“我不是我爹娘亲生的孩子?我,我是他们买来的?”

柳司君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正准备离开,前院传来动静。

秦素微从悲伤中清醒过来。

听声音整齐划一——应是官兵。

柳司君没想到会在秦家再次见到墨麟侯。

很快秦家老二被官兵从房间带出,两人神色慌张,不停喊冤。

一身着铠甲的将军从墨麟侯身后站出来:“冤枉,我们已经查明二十年前你夫妻二人就为溧阳道君卖命,在莱阳郡开设的数家酒楼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他看着三十左右,肤色黝黑,左脸颊上自颧骨到眉骨处有一道泛着白色的疤痕,应是与人对战时留下。着黑色铠甲,上面刻有精细花纹,亦有不少划痕。

昨日在溧阳道君洞府远远见过,应该莱阳郡士兵首领,好像叫庞将军。

秦母慌张否认:“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夫妻本本分分,还有那是我女儿,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侯爷肯定是哪里误会了。薇薇,你赶紧和侯爷求情。”

若是不明真相,今日这种场景,她一定二话不说跪下求情。

现在该知晓的都已知晓,听得懂秦母的话外之音,她是想让自己用美色救他们。

之前种种疼爱,都是假象而已。

“不愧是老手,这般处境,还有心思缜密自救。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侯爷眼里向来容不下沙子,将人带走!”

秦素微就这么静静看着。

从始至终,墨麟侯未发一言,好似过来专门镇场子的。

可秦父秦母,修为平平,哪用得着威名赫赫的墨麟侯亲自前来。

护院想要向前阻拦一番,被秦素微勒令退下。

官兵押着秦家二老上了囚车,墨麟侯却没有即刻要走的意思,眸光落在柳司君身上。

“捣毁溧阳道君洞府,姑娘功不可没,可有兴趣去府衙旁听审案?”

“不了,时间不早,我家人该等急了。告辞!”

这是顾长洲来此说的第一句。

还是主动邀请。

却被人家姑娘给驳了回去。

嘿。

多少年没看过有人这般大胆,庞靖抱着剑看热闹。

只可惜热闹就这么多,那姑娘转身就不见人影。

庞靖好生失落。

回到清秋院,柳司君仍在想秦家之事。

他们同时从洞府回到城内,按照柳司君脚程,比他们还要迅速,在无极楼也不过是半刻钟时间,紧接着去秦家。

然而,她前脚刚与秦素微分说完,后脚墨麟侯就带着人上门拿人。

他根本就来不及审问陈大人。

那又如何知道秦父秦母也与此案有关,并亲自来捉拿?

她想起自己看到墨麟侯腰间佩挂的一枚墨色双鱼玉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竹柳这时进来:“姑娘,周管家来了。”

“让他进来。”

周管家见完礼,道:“三姑娘,这是小莲她们的身契,朱姨娘让老朽转交给您。”

柳司君示意从安接过,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以后叫她从安,那是竹柳,莫要叫错了。还有,让你抽调几个人来院子侍弄花草,怎的还没看见人影?现在柳府的办事效率这么低?”

哪里是办事效率低,就是朱姨娘不肯痛快调人。

周管家赔笑道:“从安和竹柳都还是从浣衣房抽调过来的,再抽调婢女,确实困难,还望三姑娘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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