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镇口,只见一群人聚在一处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好不热闹。凑过去一看,一个身穿淡青色衣服的女子正在教训一个醉酒狂徒。那女子一脚将那醉汉踢飞,口中道:“酩酊之际,对自家稚子施以打骂之举,非但无益于威严,且尽显懦弱无能之态,不过一介庸碌之徒耳。”

那醉汉醉醺醺的,踉跄着爬起身来怒道:“小娘们。不与你认真,你还来劲了是吧?哥几个,一起上!”语毕,他双手朝着那女子一合使出一招“饿虎扑食”,因醉酒之固,那醉汉双脚不稳,那女子轻轻一闪身,头也不回,以掌为刀砍在那醉汉脖颈,那醉汉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他的五六个同伴则口中尽是轻薄调戏的污言秽语,一人道:“小娘子,跟哥哥回去,给我做妾,我家里可是有百亩良田。”另一人道:“小娘子别听他的,他家那母老虎十里八街出了名的泼辣,还是跟了我,我家里尚无妻妾,只是平日里吃些花酒,你得许我去!”还有一个道:“你们费什么话,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谁抢到就是谁的。”

那身穿淡青色衣物的女子蔑笑一声道:“找死!”她以一个极快的身法于五六人中间穿行而过,每一个身法至一人身前皆以掌横劈那人脖颈,几乎同一瞬间,那五六人皆应声倒地不起。那女子仿佛对这几人倒地之事认为理所当然,竟未回头看上一眼。口中又道了声:“废物!”便走到那醉汉之子身旁,弯下身去,与那孩子说了几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人群。葛凌峰心道:“这女子倒是潇洒,闯荡江湖不就得如此快意恩仇么?”

葛凌峰听到两处摊贩正在吆喝女儿家的珠钗耳环,想到凌若让自己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于是便买了根珠钗,想着送于凌若,本欲走开,又想了想要是不给杜琳儿买,那不又得讨打,便又买了一根。桓玄也拿起一只雕琢别致的珠钗,想着张宁婉戴上这珠钗定是极美的,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镇上这番热闹景象,云隐峰里断是不得见的,葛凌峰虽满是兴奋,却在四处张望,忽地从人群中蹦出二十岁模样的少年,招手大呼:“凌峰,这里!”

葛凌峰寻觅的眼神也一下亮了起来,冲过去喊道:“寄奴,你怎么找到我的。”二人右手紧紧相握。寄奴道:“我半年前便离开了武陵镇,昨日刚至,今日又在此候你一下午了!”葛凌峰道:“有事,耽误了,害你久等啦。”寄奴道:“那倒没什么,就怕你爽约不来,往年上巳节你来此地不过晌午,今日怎地如此晚。”葛凌峰道:“今日出门本就较晚,又于来路上遭遇了野猪。便与之一较高下,后来被我给打的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葛凌峰本想说遇到那空罗和尚,但转念一想,这空罗和尚头大肚圆,面目狰狞,像极了那发狂横冲直撞的野猪,便把他比作了野猪。那料寄奴笑道:“竟还有此事?不过树林里野猪倒也是常见!”

葛凌峰笑道:“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玄叔,桓玄,你也可以跟我一样叫玄叔。”葛凌峰又转向徐步走来的桓玄道:“玄叔,这是我常跟你提起过的武陵镇好友,寄奴。”

桓玄上下打量了一下寄奴,此人身高七尺六寸,目光如炬,雄姿英发,器宇轩昂。桓玄道:“寄奴小兄弟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寄奴忙拱手作揖道:“玄叔才是风度翩翩,英气逼人。”

葛凌峰阴阳怪气道:“你二人一个器宇轩昂,一个风度偏偏,我怎么看也是个山村草莽咯。”寄奴道:“凌峰,你这嘴上可不曾饶人,你是盖世大侠,武林翘楚,这般夸赞可还满意?”葛凌峰昂首挺胸道:“还是寄奴知我,终有一日,我定要登顶这武学之巅,俯瞰众生!”桓玄与寄奴知葛凌峰自幼习武,且小小年纪就已然身怀绝技,学有所成,倒也未觉葛凌峰说此话在吹牛皮。桓玄道:“我也相信凌峰定会踏上武林之巅的。”寄奴也道:“我也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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