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东晋末年,司马家族已于乱世之中无甚威望,几次北伐之战亦无胜果,终只得盘踞江东、巴蜀之地,偏安一隅。东晋外有北方匈奴、鲜卑虎视眈眈,内有朝堂政权落于世家大族之患。内忧外患之境况下,民间亦有门派林立,江湖之中,风起云涌,各大门派或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或是守护各自门派传承的绝世武学,纷纷卷入了一场场恩怨情仇的漩涡之中。
残阳若熔金般炽烈,天边几朵云霞在余晖之下宛若自深渊苏醒之凶兽,巨口翕张,要将这广袤天地尽数吞于无尽幽暗之中。于武陵郡西北边有一条东西流向的河流,东方地势颇高,因此河流上游在东,水流方向与一般河流相悖,自东往西流,固名为西流河。
西流河上游本是人迹罕至之处。这一日傍晚,却听西流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自西向东,越来越近。这马蹄之声于这宁谧之处显得声势异常浩大,将两岸树林中栖鸟不住惊飞。策马者一行四人,二人在前,二人紧随其后,皆是一身武将行头。后侧一武将大声道:“主公,杀手已于身后不足十丈,主公与少主公先行一步,我与孔兴断后!”那被称主公之人身形魁梧,身穿厚重铠甲,面庞刚毅如铁,他只道了声:“郑与、孔兴你二人定要寻机脱身,至前方桃林,便可脱困!”郑与、孔兴二将铿锵道:“是!主公!”只见二人勒马驻足,调转马身,长枪提在手中,策马迎向后方十数个黑衣人。
不过须臾,那十数个黑衣人已距二人不过两丈,二人于马身之上飞身而起长枪分别刺向两人,两个黑衣人以手中大刀格挡,因双方迎面相向会面,那一枪之势尤为迅猛。只听那两个黑衣人手中大刀应声落下,两人皆被刺落马下。郑与、孔兴二人顺势于地上一个前翻滚将长枪拔出,又横打身旁两黑衣人所骑之马。那两个骑马的黑衣人已有防备,皆纵身跃下马身,两匹马嘶嚎一声马头朝下,倒地不起。身旁十数个黑衣人皆扯住缰绳,将郑与、孔兴二人团团围住。那为首的黑衣人道:“速速了结此二人!再去追桓氏父子!”其余的黑衣人同声应道:“是!”语毕便一同跃下马来,朝着郑与孔兴二人攻去。
郑与道:“宵小之辈,光天化日之下,蒙着面,有甚见不得人的!看老子给你们面巾一个个挑了去!”话音未落,一枪刺向身旁最近的黑衣人,只听那黑衣人嗖的一个纵身往后跃开一丈来远。郑与一枪不中,将手腕一横,长枪向右横扫而去,身旁的黑衣人以刀格挡。郑与左侧黑衣人手执长剑趁机一键刺向郑与胸口。郑与反手一摆长枪,将左侧黑衣人,逼退数步。
那向后纵身躲开郑与长枪的黑衣人则于背后取下弯弓,搭上三只箭一并射去。郑与将长枪收回,以双手交替为轴将长枪转了数圈,那飞箭哐当一声被打落地上。那搭弓的黑衣人三箭刚出,便又即刻张弓搭箭,看准了郑与舞枪之时身法破绽,于须臾之间便瞄准了郑与后腿,枪风无法时刻笼罩之处。长箭破风而出,眼看要中郑与小腿。孔兴飞身而来,一枪由下而上将那第二箭拦腰斩断。郑与、孔兴二人皆乃军中武将,于战场便常并肩作战,临阵御敌颇为默契。剩余十数个黑衣人有人使剑,有人使刀,也趁势轮番冲将上去,霎时间此一小方战场之上,刀风阵阵,剑影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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