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个外卖去,这个点也不知道能点到什么

十七世纪的伦敦,终年被灰扑扑的雾霭所笼罩,那雾气好似有生命一般,蜿蜒在大街小巷,将整座城市都包裹进了一种诡秘的氛围之中。我,埃德加?霍桑,不过是个喜好在旧书摊中翻找稀奇古怪典籍的小人物,然而命运那无形的手,却将我无情地拖入了克苏鲁神话那深不见底、令人绝望的黑暗漩涡之中。

那一日,如往常一样,我在泰晤士河边一个不起眼的旧书摊寻觅着。在一堆布满灰尘、散发着陈旧霉味的书卷里,我偶然翻出了一本羊皮纸装订的册子,册子的封面已经破损不堪,上面隐约有着一些扭曲的符号,那些符号仿佛在扭动着、挣扎着,试图钻进我的眼睛,搅动我的思绪。仅仅是看了一眼,一股寒意便从我的脊梁骨蹿了起来,但那该死的好奇心却如同恶魔的低语,驱使着我将它带回了家中。

夜晚,我在昏黄的烛光下,翻开了那本册子。册子内的文字晦涩难懂,那绝非我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字符的形状怪异,有的像是章鱼的触手在胡乱缠绕,有的又好似从深渊中探出的畸形肢体。然而,随着我逐字逐句艰难地辨认,一些零碎的信息开始在我脑海中拼凑起来,似乎在讲述着伦敦地下有着某些被封印许久的古老存在,它们来自遥远得超乎想象的时空,承载着能让世间万物陷入疯狂的力量。

自那之后,伦敦在我眼中仿佛变了一副模样。平日里熟悉的街道,此刻在雾霭中竟显得如此陌生、阴森。墙壁上的砖石仿佛都在悄悄渗着湿气,那湿气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就好像地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腐烂、苏醒。我时常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模糊声响,像是低沉的咆哮,又似某种巨大物体在地下挪动的沉闷摩擦声,可每当我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分辨时,那声音却又消失在雾中,只留下我独自一人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里瑟瑟发抖。

随着我对那本册子研究的深入,我愈发感觉自己像是在揭开一层又一层禁忌的纱布,每揭开一层,那股无形的恐惧便更深地渗入我的骨髓。我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中总是出现一片混沌黑暗的空间,有巨大的、无法看清全貌的身影在其中缓缓蠕动,能感觉到它们那冷漠而又充满恶意的目光,即便醒来,那目光带来的寒意依旧萦绕心头,让我冷汗如雨下。

有一天,我顺着册子中隐晦提到的线索,来到了伦敦城边缘一处废弃的教堂。那教堂的尖顶早已坍塌了半边,墙壁爬满了黑色的藤蔓,好似要将这残垣断壁整个拖入地下。踏入教堂大门,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死亡、腐朽与某种难以言喻的邪异气息混合而成的味道。

教堂内的光线昏暗至极,仅有几缕从破碎窗户透进来的微光,勉强能让我看清周围的景象。地上满是破碎的石块和腐朽的木板,在正前方的祭坛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凹陷,周围刻满了那些我在册子上见过的扭曲符号,此刻它们像是活了过来,散发着淡淡的幽光,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我本想转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分毫。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黏稠起来,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我,我的呼吸愈发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把那邪异的气息吸入肺腑。而那原本微弱的光线,也开始闪烁不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它们。

突然,从那圆形凹陷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声音越来越大,震得我的耳膜生疼。紧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从地下涌起,我能感觉到有什么无比庞大、无比恐怖的存在正在苏醒,正在试图冲破那封印它许久的牢笼。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可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黑暗中涌动的模糊轮廓,那轮廓有着巨大的、不规则的形状,像是无数肢体和器官胡乱拼凑在一起,还在不断地扭曲、变幻,每一次变幻都让我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被剥离。

我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丝毫声音。我拼命挣扎,试图摆脱那无形的束缚,可一切都是徒劳。那股来自地下的恐怖力量愈发强大,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充斥着各种混乱的画面,那些画面里尽是扭曲的世界、疯狂的生物和无尽的毁灭。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被这股邪异彻底吞噬,陷入永恒的疯狂之时,不知是何种力量,让我突然恢复了些许行动力。我不顾一切地朝着教堂大门跑去,一路上磕磕绊绊,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当我终于冲出教堂,那股压迫感才稍稍减弱,但伦敦城的雾霭却变得更加浓稠了,街道上一片死寂,原本偶尔还能见到的行人此刻踪影全无。我失魂落魄地在城中游荡,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那股来自地下的未知恐惧如影随形。我知道,自己无意间触及了一个远超人类理解的恐怖存在,而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或许仅仅是一场灭顶之灾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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