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依照经验之谈，符合死亡时间的，仅有那具男性尸体。
赵仲安打量着王炎的神色，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到慌乱，又或者别的东西。
王炎缓缓垂下了眼睛，他盯着眼前的桌子，接着做了几个深呼吸。
“我不可能犯罪。”王炎说：“不管我忘记了什么，我确定我不可能犯罪。”
“但如果当时你意志模糊，出现了幻觉呢？”赵仲安在桌上敲了敲，一旁的警员安静地代替了老李的位置，做起了笔录。
王炎皱眉，他看着赵仲安。
此刻孙医生已经休息完毕醒了过来，正坐在隔壁的审讯辨认室里，观察着王炎的举动。
在这四具尸体找到之后，一切都清晰明了起来——虽然尸体的死亡时间仍然存疑，不过，套用到王炎的叙述上完全够用了。
“那餐刀怎么解释？”王炎顿了顿。
赵仲安端坐着，他接着将一个照片调了出来：“原本这确实是个问题……但经过警方调查，这把刀来自于楼下的西餐厅，也就是说，它不属于你是正常的，这也许是你上楼时顺手带上的东西。”
“指纹也同样能够解释了。”赵仲安说：“你看，这是这家餐厅餐具的摆放习惯。”
作为平成镇里唯一的西餐厅，这家餐厅走的平价路线，对标的用户是那些向往仪式感但无力去大城市消费的人，单份售价仅在38~68左右。
刀具大多是摆设，作为装饰放在桌子边，作用是证明这是一项西式餐点。
因此，为了凸显出这是一把刀，刀刃被向上插在一旁的收纳盒里。
王炎看着照片，他努力地思索着可以解释这一切的理由，但他对于那场案件的记忆仅仅局限于刚才的叙述，他沉默了良久，才接着问：“那么尸体是怎么被找到的？”
赵仲安顿了顿。
尸体是住在王炎住址楼下的店面发现的，昨夜大雨，下水道堵塞，且反上了一股浓郁的臭味，店面做的餐饮，害怕影响生意，店主一早就叫人来疏通管道。
“无可奉告。”赵仲安说：“尸体怎么找到的跟你没有关系。”
“那前几天为什么没有排查到？”
赵仲安顿了顿，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这也跟你没有关系。”
“没有出动警犬吗？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尸体，尸体真的是十天前放进去的吗？”王炎问。
倒反天罡的一幕让一旁的警员一时之间有点咋舌，他一边在电脑上录入着，一边打量着赵仲安的神色。
“你想知道也可以告诉你。”赵仲安说：“我们确实出动过警犬搜查，首先，下水道气味复杂，在尸体早期尚未出现腐败时，下水道自身的味道有极大概率能掩盖掉其中的气味。”
“其次，警犬不是万能的。”赵仲安敲了敲桌面：“要想依靠警犬寻找嫌疑人或者被害人，首先需要给警犬提供嗅闻源，而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四位被害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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