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皱着眉毛,接着,他抬头问:“是我自己来警局报案的,而不是你们根据线索找到我?”
见赵仲安点头,他不由得再度沉思起来。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不会把自己死而复生的事,随便告诉两个陌生人,哪怕两人是警察。
如果是线索全部指向自己,自己不得不说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他自己来报案,就有问题了。
“那么我报案的目的呢?”王炎抬头看向赵仲安,见他犹豫了一瞬,他补充道:“总不可能是为了自首,如果是,你就犯不着诈我了。”
“……”
被预测到的赵仲安沉默了片刻,他接着说:“对,不是为了自首,如果非说你想做什么……那大概是,为了留在平成镇警察局。”
见王炎不信,赵仲安刚想说出王炎那并不存在的死亡预言,他突然愣了一下。
这一瞬间,赵仲安想起了自己刚才的话。
“如果你以精神病的思维去和他审讯……就看不到事情的真相了。”
现在正好是个好机会,他不能让王炎先入为主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罹患某类精神病,或者想起来自己原本要假装一个精神病。
他得让王炎以自己的视角去推断他所说出的谎言,并从中抽丝剥茧出真相。
于是他将王炎的话调出来,“你当时说,如果你不呆在平成镇警察局就能活下去,你根本就不会去那。”
王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眉头紧皱着:“也就说,有人要谋杀我,我来警察局寻求庇护?”
“也许?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赵仲安说。
于是王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并没有自己被谁追杀的印象,基于他那从无数死亡事件中存活的好运,他不相信他会因为谁要杀他,就来警局求助,并将自己‘好运’的事和盘托出。
这其中绝对有什么哪怕以自己的‘好运’也无法抗衡的东西,逼迫他来到了这里。
想到这,王炎回忆起赵仲安的话,“平成镇?”
“什么?”
“我要待的是特定的地方?而不是为了来警察局求助?”王炎接着说:“否则你为什么会强调平成镇,除非是这件事给你造成了什么印象,否则你不会将这句话说出来。”
“……”
赵仲安嘶了一声,他揉了揉自己钝痛的脑袋,高强度工作让他无意识地露出了破绽,他接着说:“你现在没在平成镇,你在天河市,你也没死,不是吗?”
王炎眉头紧皱,介于他现在确实没什么异样,于是他暂时忽略了这个问题。
既然他被卷进了这个案件里,他目前要解决的,先是将自己从案件里摘出来,其次,才是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逼迫他不得不来到警察局。
“好吧,抛开这个不谈,来讲讲案件经过吧。”王炎说。
两人的角色像是发生了逆转,但碍于赵仲安此刻确实需要王炎以自己的视角,去剖析他的叙述,于是他将卷宗拿起来,简要地概述了所有受害人的死因,以及对应的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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