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速速让开了一条路。
巡抚?
郭准连滚带爬地从堂上下来跪倒在巡抚面前。
“下官参见巡抚大人。”
程巡抚刚到寒县就被人拦了轿,一个小女子告诉他寒县有一人正在衙门告寒县县令,请他做主。
民告官的事并不多见,检察百官是他作为巡抚的职责所在,这件事他没道理不管。
程巡抚冷着脸道:“郭县令不必行如此大礼。”
他看了一眼躺在刑凳上的陈菀,又道:“这就是那位要告你的姑娘吗?”
郭准心里怕的要命,不知道这个巡抚为什么突然到来,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死丫头的事,该不会也是受了临江王的命令吧。他左思右想,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临江王。
“问你话呢,眼珠子乱转什么!”程铵是个面黑的,他四方脸,大眼睛,本就有不怒自威的姿态,何况此时他是真的在发怒。
“是……是,是。”
郭准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程铵看了看陈菀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也默默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这个民告官就得先受杖刑的律法着实有些荒唐了,若是这般哪里还会有百姓敢去告官,那岂不是吃了什么亏都得往下咽。
尽管觉得不合理,可律法就是律法,他也不好违背。
程铵坐上了公堂,一拍惊堂木道:“堂下女子,可还能说话?”
陈菀艰难地开口:“……能。”
“那本官问你,你所告何人?”
“民女要状告寒县县令……欺压百姓……”
“你胡说八道!”郭准指着她气急败坏,他跪在堂下泪流满面,对着程铵哭诉:“大人,下官冤枉啊……”
程铵皱眉:“冤不冤枉,待我审完再说。现在,不得我允许你不许胡乱插话!”
郭准缩了缩脖子:“是……是。”
程铵看着陈菀,道:“你,再细细道来。”
“民女……没有力气说话,但……已经写了状纸……还请巡抚大人过目……”
程铵点头同意。
陈菀让红云拿出她随身带着的状纸呈了上去。
程铵看过后,问道:“你并非苦主?那些女孩子呢,为何不见她们上堂指认。”
“大人见谅,那些女子都是寒县人,若是上了公堂难免会被乡里人认出……女子清誉有多重要,大人应该明白的……”
程铵黑着脸,道:“这不合乎法理。原主不上堂,这让本官如何公办?只听你一面之词这做不得数。”
陈菀听说过这个程铵是个难得的清正之官,却没想到他清正却也不通人情。
“姑娘,你也别光递状纸啊……说出来让我们大伙听听。”一旁围观的百姓早已好奇不已,但是老是听不到重点,实在是心痒难耐。
“是啊,是啊,直接说出来啊……让我们大家伙为你讨个公道。”
“肃静!”
程铵十分不满,这寒县当真一点规矩都没有。
“大人。”陈菀用尽全力争辩道:“您可以提审春娘。春娘是这件事的执行人,她自然也是可以作为证人的。”
“这个春娘我自然会提,但是那群女子如果不露面你让本官如何审理?你能代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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