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在夸他,可是这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夸他的。
空桑锦沿着设计的墓道向前走,他冷不丁道:“这个墓室盖的还挺多的。”
这个沈从亭可有的说了:“殿下,这是样式雷出的图纸,其中形制都是严格按照国典来的,一分一毫都没有差的。这个属下可以向您保证。”
“嗯……那墓室之间是用什么材料呢?”
见空桑锦如此认真,张内监都对他刮目相看了。还以为他只是来玩耍一番,结果是真的认认真真来视察的,张内监几乎都要老泪纵横了。
“回殿下,主墓室用的是汉白玉,其他墓室用的都是最好的玄武岩。”
“嗯……玄武岩好啊!”空桑锦莫名其妙地夸赞道:“玄武岩可是个好东西,隔音最是好了。”
沈从亭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心里有些虚,总觉得临江王一直话里有话,可是他从内心又觉得应该不会。毕竟在他心里这临江王虽然出身尊贵,但是喜怒无常、骄奢淫逸,只顾享乐并无智谋,只不过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而已。
沈从亭虽然怕他,但从来也没有真的看得起他。
空桑锦还要往前走,却被沈从亭拦住去路。
“殿下,前面都是已经修好的墓室,都已经落了锁,非……”他把那大不敬的话咽了下去:“现在都是不能开启的。”
“这样啊……”空桑锦那张苍白异常的脸在这黑暗的墓道里更显得有些发青,让人望之生畏。
“那便不去了。”空桑锦回过身,终于停止了向前。
沈从亭也松了一口气。
空桑锦回到了轿子里,沈从亭恭恭敬敬道:“恭送殿下。”
空桑锦那张明艳生辉的脸探了出来,笑道:“我不走啊,今夜我要留宿在这西凰山上。”
“啊?”
“啊?”
此言一出不仅是沈从亭,连张内监都忍不住惊讶。
张内监焦急地声音都变得更尖细了:“我的殿下啊,这如何使得啊!山上瘴气重,您千金之躯怎么能留在山上过夜啊!”
“是啊,殿下。”沈从亭也劝:“快入冬了,这山上寒气重,夜里更是冷得很。您怕是受不了啊!”
“不打紧。”空桑锦一脸无所谓:“既然工匠们都能在山上过夜,那么本王自然也可以。体察民情嘛……”
说得简直比唱的还要好听,体察民情这四个字就跟空桑锦完全搭不上边。
虽然说要体察民情,但是也不可能真的让空桑锦与工匠们一样在山上挨冻。刚入夜,他的软轿前已经生好了火,狐裘和熊皮毯子也都给他围上了。尽管这样空桑锦还是冻得发抖,他的身体实在是受不得凉。
“殿下。”张内监实在是看得心疼:“您这又是何苦啊,这种地方哪里是您应该来的啊!”
空桑锦嘴唇发青,从雪白的狐裘里伸出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接过热茶,放在心里温了温,手暖和了才送到嘴边喝下。
“张内监,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快到亥时了。”
空桑锦把茶喝完,一甩水杯披着狐裘就从软轿里出来了。
火光把他的脸照的红彤彤的,他身上那种邪气也因此消去了不少。
“殿下!”
一道黑影闪过,不知从何处来,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如何了?”
“属下等在山林里抓到了一个可疑男子,为了防止他自尽已经把人打晕了。”
“做的很好,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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