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诺也是泰安人,他们既是同乡又因为同批赴考所以经常一起喝酒论诗。这个人胆子大,言语激烈,时常与人有口角之争。方明时他们不做他想,还以为他是与人吵架动手才被捕的。

赶到府衙时,一听说他们是来找何诺的府中官差一个个都讳莫如深。

“是了是了,定是因为那个!”同行的一个同窗突然拍手道。

“什么?你快说清楚。”

那人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何诺的策论最后一题,他答的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竟是因为这个!”

听到了他的话的几位都纷纷开始害怕,虽说他们答的并未如此直白,但是万一有一句不对岂不是也要跟何诺一样,死生不知!

这最后一题一旦答的不对,竟然是牢狱之灾。

“也未必是因为这个,先别自己吓自己了。”方明时宽慰大家。

“定是因为这个啊!方兄,你有所不知,来抓何诺的人说了一句话,说他……大逆!”

“天呐!”有胆小的试子已经快哭出来了:“早知道就不来考这劳什子科举了,还想着光宗耀祖呢,现在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就是啊!”有人接着话茬:“考试带个小纸条就杖毙。这种试不考也罢!”

“是啊,是啊!”

群情激愤,好多人根本不想等开榜了,直接打算收拾东西回家。

方明时劝不住,只能任由他们去。

“凌竹,你觉得这件事……”

方明时给了黄生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地闭了嘴。

等回到客栈,方明时才道:“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在背后使坏,他想让科举第一届就出大乱子,好断了以后科举之路。”

黄生一脸赞同:“英雄所见略同。”说完他又一脸愁云:“可是如今这个情况,我们都是板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会。”方明时笃定道。

“你说什么?”

“有人不想我们考科举,但有人想让我们考。我们虽势单力薄,但是别人却可以有所作为。”

“你指的是?”

方明时没有立即答他,他来到书案前提手磨墨,道:“我要修书一封给我的朋友,黄兄,请问郾城最快的驿站在哪里?”

黄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等等,我马上去问来。”

黄生是个急性子,又事关自己的生死,他跑得倒是飞快。

方明时叹了口气,执笔欲下笔,口中喃喃道:“菀儿啊菀儿,这次可要靠你了。”

……

距离开榜不到七日了,这几天一直都有试子莫名被捕,被捕时也不说罪名,搅得人心惶惶。

柳朝雪虽然心志坚毅,但是也免不了有些担心起来。

她在小院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手里摩挲着一块鱼型玉佩。

她那张冰霜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和迷茫。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这种事,自从她改名换姓以后就不能允许再发生。

“公子?你没事吧?”春樱关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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