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成已经一夜未眠了,他正跪在书房里的佛龛前诚心诚意地祈求观音菩萨的保佑。他早已经悔不当初了,当初诓了谈家十几两银子,本来也就是贪点钱,谁知如今闹出人命来。谈家人也是死心眼,就那么点银子赔上了全家人的性命,值吗?他们死不足惜,可是这可是要连累他了啊!这谈涛轰轰烈烈地吊死在私塾门口,县衙迟早是会查到他头上的。这可如何是好!

“扣扣”

“官人……”

门外是他的妻子在叩门。

刘学成不耐烦:“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烦我嘛!”

刘妻小心翼翼道:“门外来了几个生人,说是来见你的。”

刘学成闻言噌地一声跳起来开了门,急道:“可还说了什么?有没有说是因何而来?”

刘妻怯怯道:“没……没说什么,只说是来给老爷你一条生路的。”

刘学成思索片刻,对着妻子道:“请他们进来。”

刘学成整理好仪容后来了会客的小厅,正想打招呼却发现来的人里竟有一个是熟人。

“沐夫子!”他惊讶不已:“您怎么来了?”

沐夫子是合县私塾的夫子,在南阳府颇有贤名。他与若鸿私塾的何夫子是故交,所以他们也打过几次照面。

沐夫子捋了捋胡须,道:“刘夫子别误会,我这次只是当个中间人。真正找您有事的是这两位……”

他这才看到堂中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一脸严肃的阔面男子,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灵动娇俏的少女。

刘学成拱手客气道,:“这位壮士,不知您找我何事啊?”

他下意识忽略了那个女孩,还以为只是跟着家里长辈一起来的女孩子。

朱灵川不苟言笑,冷淡道:“刘夫子客气了……昨日若鸿私塾门前死了人,你知道吗?”

他是练武之人浑身腱子肉,长得又严肃,沉下脸的时候更是让人不由地就心生畏惧。他这一问,本就惶惶不安的刘学成心里防线一下就快绷不住了。

他舌头打结,结结巴巴回道:“是……是有耳闻。”

“只是耳闻吗?死的那人你可认识?”

“那人,是私塾里的学生。也……也算是认识吧。”

朱灵川扯着嘴角冷笑,他笑得阴阳怪气,

“我不想跟你兜圈子,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你要是还想自己有一条生路的话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如果你交代的东西有用,或许我还能为你求求情。”

刘学成害怕,但也没完全失智。

“壮士,不知您听了什么传言。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他一拍手把,怒道:“你还狡辩!”

朱灵川是个直人,他最不会的就是跟人打嘴仗,一下脸就气的通红。

他这一怒,刘学成反倒不慌了。那就证明眼前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实证。他就说嘛,昨天刚发生的事,还不到十个时辰哪就这么快能查到他。

刘学成一甩袖子,腰杆也挺直了,文人风骨也出来了。

“这位壮士,我不知道你是哪个衙门的。不过就算官府拿人也得真凭实据不是吗?没有您这样红口白牙就来污蔑人的。您要是再这样胡闹我可顾不了沐夫子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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