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热闹的大部分都知道厉害,所以哪怕心里觉得她过分也不敢出头。唯独这个书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柳朝华的身份,还是就是傻,依然一脸正义凛然地顶撞她。

“可是看柳三小姐的伤,这已经不是管教范畴了吧。国法有例,不得动用私刑,柳大小姐分明是已经对三小姐用了私刑,这已经违反了我东秦律法……”

“大胆书生!”小丫鬟插着腰抢先出声维护:“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谁?”

书生不卑不亢:“不管是谁,只要是我东秦子民就该守律法。”

陈菀都想给他鼓掌了。

柳朝华终于正眼看了这书生。

还别说,虽然一身布衣,却是眉目清朗温和,身姿挺拔,生得一副好相貌。

柳朝华再跋扈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见到年轻英俊的少年,她的语气还是缓和了不少。

她看着书生道:“可我这个妹妹她偷了我的东西,这怎么算?按东秦律是不是要受杖刑?”

书生回头,只见柳朝雪一身单衣冷得瑟瑟发抖,一张漂亮脸蛋被冻得煞白,她楚楚可怜冲书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清白。

书生被她惊艳了一把,整个人有点愣神。

陈菀在心里狂叫:“大女主!请适当停止散发你的魅力!不要不分场合啊喂!”

柳朝华显然也看到了,更是怒从心头起。柳朝雪就凭她这张脸处处招摇,但凡是她稍微看得上的人都喜欢柳朝雪。可明明她才是最尊贵的嫡小姐。

柳朝华咬牙切齿厉声道:“给我继续搜!我柳府可没有做贼的小姐!”

得了大小姐的令,几个仆妇更加猖獗,她们把柳朝雪脱得只剩纯白的里衣。

“住手!”书生怒喝,转身对着柳朝华道:“柳大小姐,你说柳三小姐偷了你的簪子可有凭证?”

柳朝华冷笑道:“她的月例只有五两银子,可她却给她外祖五百两银子修缮蚕室,问她如何得来这银子她却闭口不谈……而此时我却丢了一对贵重簪子。这位公子,你说说,我该不该怀疑她呢?”

柳朝华一语惊醒看热闹正看得起劲的陈菀。

对了,这段应该是书里最开头的部分。此时的柳朝雪已经在暗中运作了一次即将波及泰安所有布商的活动。

几个月后泰安丝价将会暴涨,连带着丝绸价格也会变的奇高无比。然而丝价暴涨并非因为今年蚕丝产量减少,相反今年蚕丝量很大,本该缩水的价格被柳朝雪联合大商行炒高。等到各路丝绸商人高价购入时才把囤积的蚕丝放入市场,等到丝绸商反应过来时,她却已经清空了库存,溜之大吉。

这是柳朝雪的第一桶金,却是无数泰安丝绸商的噩梦。

而陈菀家里正是开布庄的。

好家伙,果然是炮灰路人甲。刚进来没多久就要被女主的筹谋波及。

“华儿!”

正在陈菀焦虑之际,清冷泠的女子声音,让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柳夫人徐捷从院里信步而来,站在柳朝华身边,她不算绝色,柳朝华显然是更像父亲。但是她那世家贵女的气度却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她脸上明明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陈菀却感受到了她的倨傲更甚柳朝华数倍。

柳朝华见母亲来了,也有几分心虚。毕竟母亲经常告诫她不要同那些庶弟庶妹过多计较,那是小人模样,有失身份。别人她都容得,可唯独这柳朝雪她容不得!如此低贱,却拥有她所不及的美貌,她怎么能不恨。

徐捷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她瞪了柳朝华一眼,对押着柳朝雪的妇人厉声斥责道:“你们这群刁妇,还不放手!再让我看到你们挑唆大小姐做出这等荒唐事就直接发卖了你们!”

柳夫人世家大小姐的威严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她一声斥责身边的下人纷纷跪地求饶。

柳朝华刁蛮却也惧怕母亲发火,拉着柳夫人的衣袖小声道:“母亲……女儿知错了。”

徐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一副簪子而已,丢便丢了,值得你这样?尽学得你祖母和你父亲的那股小家子气。

更何况,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在人前显威风,那只会显得你像个没教养的暴发户!哪里还有我徐家子孙的气度!”

柳朝华低头不语。

“抬起头来!”徐捷不悦:“说你两句便一副鹌鹑样子……这两天江北就要来人了,你也收敛点,别给我丢脸!”

柳朝华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真的吗?那世俊表哥也来吗?”

徐捷缓和了语气,道:“自然是来的,所以你给我懂点事,不要节外生枝。此番……若是你有这个福缘能得了世俊的眼,那也是你的造化。”

柳朝华闻言,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柳朝雪算什么东西,她就算再貌美比起自己外祖家的高贵出身那也是矮了好几截的。若是自己能嫁回徐家那更是前途不可限量,还跟她置气做什么。

她一扫阴霾,高高兴兴地挽着徐捷往家走。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便做鸟兽散。

人群散去,却只有柳朝雪一人一身单衣跪坐在雪地上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得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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