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起床了吗?”
门外的叫声打断了我的美梦。
我不用问就知道,叫我的人一定是施恩,而且门外只有他一个人。
在这里,只有他会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兄长,但凡多一个人在场,他都是叫我三哥的。
山寨规矩要遵守,兄弟情义记心间,他跟我一样,心里分寸感极强,明白自己的定位,知道什么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嗯,对不起,口误,是知道什么时候摆正自己的位置啦。
还表演真正的技术咧,说得我俩好像多虚伪似的,没有的事,表演这么高级的做人方式,那是公明哥哥那一类人的专属玩法,我们这种直男,你就是找个人手把手一对一指导,我都会让人一眼看穿。
我这不是谦虚,更没有自卑的意思。刚才说了,我这个人不仅分寸感极强,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的短处是啥,我的短处就是不爱演戏。我爱面子,但不爱演戏,我不像大哥那样钢铁直男,那样非常容易让人觉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你要叫我做润滑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着实叫我为难。
同志们,不要小看表演,这玩意人人都会,但要演得好,演得自然,演得自己都相信,演到惊天地泣鬼神,那是绝对是需要天赋的,不然画虎不成反类犬,变成别人眼里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那就不好玩了。
表演有风险,演戏需谨慎。
幸运的是,我有施恩这个真兄弟,两人之间不需要表演,想想都让人暖心。
“兄弟,进来吧,门没锁。”
我打个哈欠,侧翻身子,脸对着床头,慵懒地朝门外回应施恩。
门被轻轻推开了,施恩双手端着一只碗,笑眯眯走到我床前:“兄长昨晚战绩可不佳哦,众多好汉,你第一个倒在酒桌上,百年不遇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怎么回他,只好岔开话题:“你端的是什么,放低些让我看下。”
“热姜汤,刚向厨房讨来的,这玩意护胃,兄长趁热喝了。”
“谢谢兄弟,有心了。”我坐直身子,两只脚寻摸鞋子,还好,喽啰们挺细心,就在我搁脚处往床里头一点点。
穿好鞋,两只手往大腿处拍了拍,然后双手接过姜汤。
“兄长真是爱讲卫生,还要拍过手接食物,小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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