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午后帮着娘亲在屋后的菜地忙活。娘亲开垦了几块菜畦。地里满是绿油油的小白菜、大葱、辣椒,还有甜菜、西红柿和叫不上名字的蔬菜。装点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一条小水渠在田间蜿蜒流淌,滋养着这些绿色的生命。
染墨前世生活在荒漠干旱地区。她最渴望的就是家里小院能有一棵树、一丛花或一块菜地了。可惜在那样的自然条件下,这都成了奢望。
那会儿她常在院落的松土处解手,然后用铁锨连土带便铲出去。而今有了菜园子,她偶尔可以在地里便便,既方便又能施肥。
当然,不能像某人相声中说的那样,直接从地里拔出沾肥带泥儿的黄瓜甩甩干净就吃。
不过,从这日后,她决定改掉这个陋习,老在地里屙也不是啥光彩事。碰巧这两天喝水较多,就多跑了几趟茅厕。每次待的时间挺长,总觉得有啥事没办了,心里空落落的。
傍晚时分,她打算再上趟茅厕就上床睡觉。
快走到跟前时,就瞅见茅厕前影影绰绰蹲着个人。她有点紧张,想起上次半道拦截她的那个姓马的家伙。遂放慢脚步。
这时那边黑影抬头看见她,惊喜地叫了一声,“染墨,是我!”
染墨闻声松了口气,心说你搁这儿守株待兔呢。便迎上前去搭话,“你咋来了?”
擎胜乐呵呵地答道:“我来这如厕,想着可能会遇见你。”
“那你解完了吗?”“还没呢,咱俩一起吧。”
染墨本想拒绝,略一沉吟,这个点儿天色已暗,加上衣襟遮挡,也瞧不见什么。她在这方面的伪装技术还是蛮高的。于是大大方方地和他一起进去了。
擎胜走到那边长池边拉开裤子就尿。看来是憋坏了,哗啦啦一泡尿花了挺长时间。
染墨则趁机跑到茅厕墙角蹲坑处,快速解下腰带,蹲下来机关枪扫射般地迅速尿完,然后赶紧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裤。
擎胜扭过头来奇怪地看了看她说:“你不是小解吗?怎么蹲着尿?”
染墨心想,糟了,忘了这茬了。忙解释道:“本来想解大的来着,哪想一下又没便意了。咱们出去吧。”
擎胜应了一声。俩人一前一后走出茅厕。
夜凉如水。俩人默不作声,朝着之前那片开阔地走去。
“你家住哪儿?”擎胜打破沉默问道。听意思可能是往后想换个地方碰面了。
“就在前面那棵歪脖树拐过去就是。你要不要去坐坐?”说话之际,染墨又勾起一丝神伤。
前世她太孤僻,家里又穷,从不好意思把同学领家里玩,为此少了不少能交朋友的机会。现在应该学得大方客气一点。
“哦,改日吧,今个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坐这说会儿话吧。”他找了块凸起的土埂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示意染墨也坐下来。
染墨挨着他坐了下来。那一刻,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一股男孩子特有的青春气息冲上头来,让她瞬时有点眩晕。
“怎么了?要是困了,可以枕在我肩头小憩一会儿。”擎胜贴心地说道,还拍拍自己的臂膀。
“这样就挺好。”染墨坐直身子,目光投入到夜色中。她想起曾经夜晚独坐时,常爱哼唱一首名叫《凉啊凉》的歌曲。“凉啊凉啊凉真够凉,阵阵凉风吹得喔喔喔……”曲风优美而不失动感。
每当脑海里响起它的旋律,就仿佛看见,前方的夜色中,有一处光亮璀璨的所在,几个年轻人正在弹着吉他,唱歌、跳舞、饮乐……多么令人向往的快乐生活啊。
而今身边有个人相伴,她陡然产生了新的感觉。哪怕前面是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她也并不羡慕和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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