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卡壳片刻,唐玉笺的眼睛不会转动了。

这是个糟糕的姿势。

衣衫不整的少年被她压在身下,乌发雪肤,唇红齿白,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人脸。

纤密的眼睫鸦羽一般,缓慢开合,五官又是极为俊朗锋利的,一看便知是男性。

只是脸太白了些,唇瓣太红润了些。

唐玉笺吸了口气。

感受到那股让她妖气充盈的浓郁异香,诱人极了,勾得牙根都在泛软。

要命,一个男的这么香做什么?

考验她的意志力?她没有那种东西。

少年起身,却被按住了。

唐玉笺鬼迷心窍的开口,“你好香啊。”

他眼神古怪,不动了。

唐玉笺开始动了。

他的骨架比她宽阔不少,就是硬邦邦的,和女子的身体不一样。

唐玉笺被红花楼的漂亮姐姐抱过,也被他她们捏脸调笑过。

那些姐姐都香香软软的,这个少年却是香香硬硬的。

若有若无的异香让她欲罢不能,唇齿生津。

“舫里的小倌和美人已经很香了,你怎么比他们还香。?”

她的鼻尖几乎贴到少年皮肤上,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

妖怪大多没什么羞耻心,曾经身而为人的矜持早在这么多年间被极乐画舫浸染了个七七八八。

在这样的地方耳濡目染久了,有些事无师自通。

他好白,身段像冰浸过的玉一样,被她嗅过的地方敏感的泛红。

唐玉笺嗅他的头发,他的脖子,他的肩膀和衣襟。

犹犹豫豫的,想咬他一口。

但直接上嘴会不会不太礼貌?

“你叫什么名字?”她象征性培养一下感情。

少年缓缓开口。

“长离。”

唐玉笺暗自想,采补真不错,现在妖气充盈,闻着他的味道也心旷神怡。

炉鼎真好,如果多睡几次她岂不是要变大妖了?

“长离你好香啊,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唐玉笺对着他笑。

两瓣柔软的唇移到他脖子上,说话时轻轻扫过皮肤,带起阵阵麻痒。

少年脖颈上爬上一层红晕。

这一年,长离还分不清喜欢的悸动和杀戮欲翻涌的兴奋。

他以为他想杀了她。

喜欢,就是杀戮。

毕竟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分辨这些情绪。

昏暗的天光中,他抬手摸向纸妖纤细的脖颈,那里不堪一折,柔弱可怜。

拿了他的血,就要用命换。

她想走,就把这条命还给他。

唐玉笺误解了他的意思,拨开他的手,“你压到我头发了!”

然后又勉为其难的抱了抱他。

露出一副‘好了吧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她有些为难,自言自语,“不就是采补了你一下,怎么这么粘人?”

少年双眸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微光,没有开口。

瞳仁一错不错地凝着她。

唐玉笺艰难思考了许久。

她问,“非不让我走?”

少年仍是不说话。

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她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长长叹了口气。

反手将他又一次落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扯下来,和他手拉手。

“我知道你一直在跟着我,之前那几次是故意的吧?”,

她的手很小,只能勉强盖在他的手背上。

少年微一垂眸,神色不明的看着他们交叠的手。

耳边听到纸妖的声音,“……你想跟着我是吗?”

她露出一脸了然的模样,很快又变成苦恼。

两条细细的眉毛拧在一起,“但是我没有养过炉鼎。”

她只养过兔子和鱼,养完就都吃了。

从长久目的来看,应该也和养炉鼎意思差不多,除了吃法上有些不同。

思考了一下,她悄悄问,“晚上来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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