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弯了弯唇,似意有所指,“这个称呼,倒是新鲜。”
许雾不接话,整理好裙摆后目视前方,“我们要去哪里?”
男人没有回答,反问道,“雾雾,这三年过得好吗?”
听到他这样问,许雾心里是动容的,又有点酸涩。
她转头,看向气质卓越,矜贵儒雅的男人,半晌后才轻启薄唇,回答了个“好”字。
男人表情未变,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一直都不给我打电话?”
早在那年离开时,许雾就把他从通讯录中删掉,为了彻底斩断念想。防止自己控制不住,会在半夜给他打电话诉委屈。
尽管如此,那串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深深印在脑海。
许雾不紧不慢道,“你也没有打给我。”
一声极低的笑声响在许雾耳边,“将我的军?”
“不敢。”话是如此说,她脸上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裴鹤吟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似是感慨,“如今,雾雾长大了。”
许雾红了眼睛,喊了他一声。
借着光线昏暗,才没有让他看清楚,她此时的狼狈。
“嗯。”男人回应。
气氛有些怪异。
坐在副驾驶的林霄,时不时的扫向后视镜,这跟自己想得有些不太一样。难道见面不该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这才说了几句,就完了?
两人心思都很难猜测。
车子停在一家古色古香院落,四周挂着成排的红色灯笼,在晚风吹拂下,轻微晃动着。
走过抄手游廊,到达视野明亮的室内。
裴鹤吟拉开檀木椅,眼神示意她坐下,他则在她旁边落座。
两人之间隔得很近,能清楚嗅到彼此身上的味道。淡雅花香与顶级沉香混合在一起,并不难闻。
裴鹤吟单手解开衬衣扣子,随意的把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线条优美,肌肉紧实的冷白皮小臂。
许雾眼尖发现他左手臂上有道伤疤,虽然颜色浅,却也能看清,“你怎么受得伤?”
裴鹤吟一顿,“有次练剑,没注意。”
“当时是不是很疼?”
“我要说不疼是假话,但现在已无碍。”
许雾把手伸过去,“我能摸摸吗?”
男人笑得温柔且宠溺,“我都没答应,现在拒绝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许雾已经摸到,迅速收回手臂,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拒绝无效。”
刚好这时。
院落老板亲自过来送餐,“裴先生,这是今年最肥美的野生黄油蟹,个个饱满,别人重金我都不卖。”
“有劳。”裴鹤吟说完后,便拿起专业工具开始剥蟹。
院落老板在离开之前,又往许雾方向打量了一眼。果然也只有这样的绝色美女,才能配得上佛子称号的男人。
许雾并没有自己动手,她喜欢吃蟹,却不愿意亲自去剥,总觉得这是件极费功夫的事。
裴鹤吟能剥得一手好蟹,归功于许雾。
几年前在观鹤庭园时,每到秋季餐桌上,总会隔三差五的出现各种蟹。有管家采购的,也有别人投其所好赠送。
圈里人都知道,要想跟裴鹤吟攀上关系,送礼就要送他家里小姑娘喜欢的。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持久下去,没成想……
许雾看他剥蟹的速度并不慢,也不知在这三年里,他有没有为别人剥过。
裴鹤吟抬头望过去,见她眼里有疑惑,“有话要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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