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伸手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摸索着给他解开扣子,陆明修在这一刻有个念头在脑中腾起,一闪而过,她虽然结婚过,不会还没有跟那人有过那事吧,他连忙压下这个念头。
安知意在摸到他那温热的胸膛时,条件反射地缩了手,说话竟然口吃了,“我,嗯,我那个,你还是自己脱吧,脱完了,我帮你换吧。”眼睛却下意识地闭上,手很规矩的扯住他的袖子。等着陆明修转身把胳膊从衬衣袖子里抽出来,她连忙从旁边打开的行李箱里拿了件干净的衬衣抖开,举着递给他,扭过头,等他自己穿上。
陆明修立刻明了,心里立刻涌起一股子既愤怒又窃喜的情绪,愤怒是原来那渣男晾了她整整两年,窃喜是因为老天居然给了他追求她的机会。
晚上,安知意换了一身睡衣,五月的傍晚气温不高,客栈里有些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沁甜的花香。院子的绣球花和红色的木棉花次第绽放着,花苞在小霓虹灯的照耀下闪着迷离的光晕。她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坐在窗前犯楞,最近因为吃药的原因,她一直没有胃口,所以,晚上根本没吃,房间的门被推开,陆明修端着一盒刚买的小蛋糕进来。
“知意,我看你一晚上没怎么吃,买了你爱吃的奶油蛋糕,先尝尝看!”陆明修看了眼她那清瘦的容颜,有点心疼。
“好,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她站起来,过来坐下,看到透明盒子里只有两颗奶油蛋糕好奇地问道。
“先吃吃看,我记得你过去乳糖不耐受,但好像挺爱吃这个的,所以没敢多买,这蛋糕里有牛乳,先试试,不行吃一口。剩下的给我留着。”陆明修浅笑道。
“嗯,不耐受也没关系,不吃浪费了。”一向对美食没多少抵抗能力的她,立刻双标了自己的底线。她从不浪费食物,即使不好吃也会勉强吃一口。更何况是她爱吃的奶油蛋糕。
陆明修却立刻用手按住了她的手臂,“别委屈自己,肚子会难受的,不行就剩下给我,我吃。”
“啊,这样啊,我不愿吃别人吃过的,也不愿别人吃我剩下的,多脏啊!”语毕,她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这多少有点侮辱人的意思。
“哦,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不是嫌你脏,是嫌口水脏,也不是,就是单纯觉得口水脏……嗐!”她自顾自的笑了,知道要是再解释下去,自己就要乱了。
陆明修却淡然一笑,“我明白,我知道。”
看着她那如小松鼠似的吃相,男人宠溺地看着她的脸,轻轻拍着她的肩,“我的意意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会嫌弃我脏呢?我就愿意吃你剩下的。”
安知意嚼着东西的嘴里哼了一声,这马屁拍得还真舒服。是个有情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了下。有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两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特别是那句“吃你剩下的”好像是记忆深处某个人对她说过的。
脑中如放电一样,立刻闪现一些镜头,头也开始疼起来了。耳朵里有个声音越来越远,她控制不住地抱着头从台子上溜下来蹲在地上呻吟起来,“怎么又疼了,看着我,看着我,知意,不想,咱不想了。不想过去的事,如果会疼的话,咱就不要想,我情愿咱两是陌生人,驴友相见,不想了啊!”陆明修连忙抱住安知意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拍着她的肩膀。头枕在女人的肩膀上,脸贴在她的侧脸上。
他知道,她那样会非常痛苦,他不忍心的让她疼,算了,即使她一辈子想不起来,那就做一世的好朋友,就这么陪着她也挺好的。
“知意,跟我聊点别的,跟我说说你这几年你都在干什么,还画画吗?”陆明修使劲的揉了揉女人的小脸,话说到这儿,他发现自己又踩到雷区了。女人的脸又黯淡了两分。
他皱了皱眉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陆明修你是有多乏味,还能不能聊点别的。
不过这话算是有点效果,安知意终于回过神来,点点头,“画过,两年多吧,后来就不画了,我在那边遇上点事,你别误会,是我朋友,大学的室友,女孩,那时候她得了白血病死的,死在我怀里,那阵子我又帮一个远房亲戚——我表舅,料理了后事,一个老头,死在一间大房子里,身边没亲人,就挺……影响三观的,那时就觉得人生挺无常的,就不想画画了,觉得没心气,看见什么都无趣。没意思,就觉得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无力感,于是就干别的去了,就这样,什么赚钱做什么,就想让自己忙一点。不会胡思乱想,你呢,这几年做什么了,抱歉,我对你的过去还是没印象,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屋子里的温度有点低,女人觉得有点冷,瑟缩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男人一手拿着女人没吃完的蛋糕,塞进自己嘴里,一手扯起地上的羊毛披肩,披在她身上。
“我吗,其实挺简单的,挺无趣的,高中没毕业就去了英国,在那儿求学,后来上了大学,再后来在那里工作、创业,后来回国发展,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工作,是不是挺无趣的。”男人自嘲地笑笑。
他不敢自爆身份,因为他怕她会惊着,安知意这几年一定碰到了挺多事的,也吃了很多苦。尤其是她的前夫,那是怎么样一个男人,让她对整个人生都失望了。
“知意,有个事问你,我可以跟你谈恋爱吗?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我知道这很冒昧,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我想……一直照顾你,和你在一起。”陆明修觉得这话虽然冒昧,但比之前跟高特助一起策划的那个方案有诚意,与其搞一些死缠烂打的粘人桥段,不如让知意先看到他真诚的心。让她最后的日子有所依靠,他一想到她会一个人去死,就心疼的受不了。
那个曾经给过他力量的女孩,他也想给她力量,给她依靠。然而,安知意的回答却彻底的打破了他的幻想,这女人几乎是一秒都没有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要,陆明修我对你没感觉。”
从陆明修这个角度能看见她极力颤动的黑眸,女人的头低着,脸色青白,吹弹可破的皮肤下隐着青色的血管,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总让人想到葬花的黛玉,有种落寞而破碎的美感。
“为什么,知意,是不是我太冒昧了,我就是想待在你身边,十几年了,我一直心里有你,别拒绝我好吗,求你了。”陆明修恳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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