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条街上,离酒店不远的一家咖啡馆里,安知意已经坐在临窗的火车座脸朝门口愣神有一会了。

突然,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活泼的帅小伙子,小伙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对着门角落里的安知意。

“啊,二姐,哦,对、对不起,是您吧,安小姐!”小伙子的外貌与安知意有几分相似,在刚看到安知意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太像了,外貌、身材。

小伙子一屁股坐在安知意对面,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有一丝潮湿。

“安、安小姐是吧,我们邮件和电话里确认过了,我是夏安茜的双胞胎弟弟,所以,咱俩长得有几分相似啊!”

“是,很象,我拿来了,对不起,是请,我陪她回来了。”

“夏小姐跟我在那边住在同一家寄宿家庭,我俩很投缘的,她走的时候,托我帮她带回家,谁知道耽搁了这许多年,正好我这次回国,所以就把她送回来了。”

“夏小姐,安茜妹妹,我们回来了。”安知意从身边捧出那个骨灰坛,郑重地放在桌上。

擦了把眼泪,突然,她似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她活着的时候就答应过我,我那时毁了容,这里和这里都有伤。” 安知意指指自己的鼻子和左脸,尴尬地笑了一下。

“她就开玩笑说,你看我们同年,又长得那么像,她就说你不如整成我这样,不用动太多。”

“有一次我们同学还把我俩认错过。”

“你俩、你的确长得有几分像我二姐,不过,您和二姐还是有不一样的,就是眼睛,每个人的眼睛都有故事,我二姐以前比较倔,也比较安静,自小不爱说话,喜欢画画,除了爱欺负我以外,姐姐你一看就是读过很多书特别的……,就是……抱歉啊,我形容不出来,算了,反正你两一看就是两个人。”夏之安觉得自己跟面前这个姐姐似乎很谈得来,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好多话,说起他二姐,他不知不觉的又掉下泪来。

安知意却跟本没有感受到对方的谈话,只想把眼前的事交代完了。

“不好意思,她得的是白血病,我们没等到配型成功,人就没了。”安知意擦了擦泪。

“你姐可真的是个开心果,我从没见她哭过,总是笑,.......她特别招人喜欢。脾气极好,得病那么长时间,就没看见过她哭过,一次都没有。”提起安茜,安知意的眼泪似乎止不住似的。

“这是她……,走之前,她看中我那块从国内带过来的宋锦,我说挺素的,灰了吧唧的,不过她说喜欢,我就送给她了,还问她,你要这个干嘛。没想到是干这个用。”安知意指着骨灰罐子上包的宋锦,眼尾洇红的道。

“谢谢,安姐,偏劳了。”小伙子看了眼安知意的耳朵,她那里有一块明显的圆型胎记,而她姐那里没有。

“你跟我姐同岁,还真的巧了。”

“嗯,是同一天!3月27日。对了,这是你姐的笔记本和私人物品,她的零碎太多,我只挑了最主要的,你们留个纪念吧。”安知意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份英文的流水单,从桌子这边推过来,“这是她的银行卡和最后的消费记录,她最后死在医院里,所以,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后事是我们几个同学帮助办的,就是单纯想送她一程。”

“哦,那钱你别给我,真的,相识一场,又在异国他乡,是谁都会伸把手的。对了,她的一些作品,设计稿,我会通过渠道邮寄给你的,你回头给我一个地址,我知道,直接寄给你,应该不太方便。我是说,家里的老人,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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