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孙子真是反了,竟在她寿宴上如此训她这个祖母!
“你,你……”
老夫人眼看着都要气晕过去,宋曦晚往前一站,低声认错,“祖母切莫生气,是曦晚不懂事。”
这小心翼翼又格外可怜的模样,让不少人起了恻隐之心。
“宋公子所言极是,寿礼这讲究的是一份心意,宋姑娘从前是个节俭之人,这是一份美德。”
“老夫人身为长辈对小辈定是包容体恤的,宋姑娘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哼!我看就是有人觊觎着这些东西才会咄咄逼人,一份寿礼都要如此,真不知宋姑娘回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
从开始到现在,老夫人和二房对宋曦晚的针对都是有目共睹。
今日老夫人是主人公,他们不好非议,可宋康文这一家是真的拎不清地位!
宋康文几人莫名遭受一顿阴阳怪气。
前些日子的糗事都被翻来覆去地提起,宋康文赌瘾、孟氏嫁妆拿出去赔了、宋玲溪当众窜稀。
桩桩件件,让宋康文一家都涨红着脸!
“这寿礼又不是我们送的!你们在胡说些什么?要是不想来参加寿礼,全都给我走!”
宋康文恼了,直接赶人。
宋闻轶冷声提醒:“二弟,这里是宋府。”
宋康文委屈至极,“大哥,你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我?你就是故意请他们过来的是吗?”
早知道他就不来这寿宴了!
宋闻轶面色黑沉,“今日是娘的寿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句话说错了?全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倒霉,罢了,既然你不待见我,我也没必要留下。”
宋康文说完,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甩袖离去。
孟氏和宋玲溪也灰溜溜跟上。
老夫人急得不行,呵斥宋闻轶,“你跟你二弟置气做什么?赶紧去把他拦下来啊!”
“二弟要走,我如何拦?”
宋闻轶着实没好气。
他算是看清了,这娘就是个死心眼的,讲道理压根没用。
其余人见状都抑制不住对宋老夫人的嫌弃,窃窃私语着她的不公,直接让老夫人气得晕过去。
徐氏及时出面,“老夫人累了,送回院子休息。”
“是。”
丫鬟扶着老夫人离开。
宋闻轶冲着宾客们一笑,“各位继续喝,不够尽兴可不许走。”
众人面面相觑。
寿星都走了,还喝啊?
他们本以为宋闻轶是客套,必定没这心思了,结果宋闻轶还真跟他们痛饮畅谈起来。
众人只道他这是伤心过度,需要解闷。
包括宋曦晚都有点忧心,低声问大哥,“阿爹这是不是太难过了?祖母第一次当众下他面子吧?”
“非也。”
宋君龄抱着双臂,神秘兮兮地摇头。
宋曦晚疑惑看他。
宋君龄凑近她解释,“阿爹这分明是觉得寿宴都办了,要是不喝光也太亏了,而且阿娘平日也管着他喝酒,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宋曦晚惊愕,“大哥你是认真的?”
“当然,阿爹并非愚钝之人,不然怎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他早就看清祖母的心思了,不会伤心的。”
宋君龄十分笃定。
宋曦晚认同此话,人心都是肉做的,一次次伤害总会有麻木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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