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
陈寻喊了一声。
“哎!”
“是我!”
陈寻等了一会儿,一个精神矍铄,腰杆还算挺拔的老头负手走到他面前,正是他爷爷的弟弟陈建华。
他们早就分了家,各过各的。他爷爷因为重病,不到六十就走了。
“二爷爷!”
“您怎么来了?”
陈寻伸手扶了扶陈建华。
“呵呵!”
“吃过晚饭,没事干,到码头走走,正好看见你,就过来看看。”
陈建华看了看那艘倒架着的渔船,叹了口气。
“二爷爷。”
“我打算把这艘船直接翻新一下,过两天就出海了。”
陈寻用手电筒照了照渔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出海捕鱼啊?”
“也挺好,不然一直赶海钓鱼啥的,不长久!”
“你最近也是钓到黄鱼加那一群马鲛,也算是发了财哈哈,至少生活能改善很多了。”
“这船也就坏了些板子,我看你今天不是还开了会吗?能用肯定是能用,你也不缺这点修船的钱了。”
陈寻和陈建华一起往回走,到了村口,就各回各家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
渔村的夏天天亮得特别早,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
鸡都出门找食吃,狗更是在村子里到处乱跑。
陈寻刚起床走进院子,就看见陈建华和爷爷陈建国正聊着天。
“二爷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陈寻问着,又邀请道,“一会儿一起吃早饭吧。”
他心里有点纳闷,不知道陈建华这么早来是为啥。
在村子里,分了家后各家过各家的,虽然血缘上亲,但日子都过得不容易,每天忙得团团转,一般没事不会随便串门。
陈建华摆摆手,说他已经吃过饭了。
“寻子啊,二爷爷听说你想修好那艘船?”
陈建国向陈寻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寻点点头,放下水桶,走到陈建国身边,直接坐在地上。昨晚他已经跟陈建华说过想修好船出海捕鱼的事了。
“大哥,你看这事咋办?”
陈建华双手拍了拍膝盖,叹了口气,“大海里的生活可不容易啊!”
“寻子,你咋想起这事儿了?”
陈建国没急着回答陈建华,而是转头看向陈寻。
“爷爷,大海里的生活确实不容易,风吹日晒的,很辛苦。还可能遇到危险。”陈寻说着,又看向陈建华,“但二爷爷,谁叫咱们祖宗选了这么个地方呢?靠山吃山,靠海只能吃海。出海捕鱼是赚钱最快的路子。害怕没用,总得吃饭吧?总不能饿肚子吧?”
陈寻心里明白,陈建华和爷爷都担心他出海捕鱼会遇到危险,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出门打工?
他想过,但不放心爷爷一个人留在村子里,而且打工也赚不了多少钱。
他见过太多出去打工后家里老人无人照顾、孩子失管、最后一身病痛回来的例子。
他觉得留在村子里,踏踏实实捕鱼赚钱,虽然慢点,但总比背井离乡强。
太阳渐渐升高,院子里也热了起来。
陈建国双手扶着膝盖,皱纹层层叠叠。
陈建华眉头紧锁,点了水烟筒,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陈寻则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修船出海捕鱼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建华啊,等寻子修船或者出海的时候,你在船上帮个忙,你可是个能手。他毕竟没多少出海经验~得有个老渔民带着。”
这倒是,二爷爷如今也才五十几岁,相较于六十多的爷爷来说,已经算是身强力壮了,甚至不能说是老当益壮。
陈建国突然拍了拍膝盖说。
“啊?大哥,咋能让寻子出去捕鱼呢?”
陈建华一听,瞪大了眼睛,连水烟都忘了抽。
“寻子说得对,得赚钱养活自己,得娶媳妇生娃养大他们,哪样不要钱?都得靠海里出。”
陈建国摆了摆手,“咱们渔村的人就是这个命,没法啊!”
陈建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海边哪个村子没有出海捕鱼死人的?
但如果都因为害怕而不出海,村子早就散了。
他叹了口气,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说了句修船或者要出海的时候来找他,然后转身慢慢走出了院子。
“爷爷,咱们就在村子附近的海面上转悠,不跑远。”
陈寻拉着陈建国的手说。
“嗯,不跑远。捕点鱼,赚点钱。能娶上媳妇养得起娃就行。”
陈建国拍了拍陈寻的手,然后站起来走进堂屋,拉了矮凳子坐下继续织渔网。
陈寻看着爷爷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知道老爹老娘的出事对爷爷来说打击很大,虽然现在他松口让自己出海捕鱼,但心里肯定还是担心得不得了。
其实无论是谁出海,留在家里的人都会日夜担心。
这是渔村人必须面对的现实,只能默默承受。
早餐是陈寻煮的白粥。没有菜,他就倒了点酱油搅了搅。
他端了一碗给正在织渔网的陈建国,自己也装了一碗。
次日,他先是找了镇上的一家叫渔丰的船舶修理厂,找需要专业的船舶评估师对船只进行全面检查。
主要是评估其结构完整性、腐蚀程度、机械状况等,并根据评估结果制定详细的翻新计划和预算。
这位评估师是个老师傅了,他观察了一下说道:“你得先清理除锈啊,预算多少?”
“预算十来万吧。”
“嗯,那就够了。”
于是接下来,使用高压水枪、砂纸、化学除锈剂等方法去除船体上的锈迹、污垢和海洋生物附着物,这一步骤对于后续涂装和防腐至关重要。
还有很多步骤,比如发动机、传动系统、舵机、泵类等关键机械的检修或更换。
确保所有机械部件能够可靠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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