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这家店,就是为了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让自己在喧嚣中有一方宁静可以坚守。如今早已过而立之年,没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以后路还漫长,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收回思绪的许晓湖,轻轻搅动了一下咖啡,看着正襟危坐的周宜萱,不禁失笑“怎么还这么紧张?我不提问你,也不检查你作业。”许晓湖打趣了一句。

周宜萱反倒害羞的缩了缩肩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性格使然,让她说不出来能从容跟师长开玩笑的话。

“呵呵,怎么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那么容易害羞呢?我早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你也不是我的学生,我们现在就像,”许晓湖想了想:“我们就像久别重逢的故友,忘年交,”“这样,你感觉会不会自在点?”许晓湖尽量放轻声音,怕曾经那个像受惊吓的小鹿一样的女孩儿不自在。

周宜萱确实感觉自在了不少,但是依然很羞涩,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能跟自己仰慕的对像面对面的聊天。

确实,在上学的时候她所在年级的女生,早熟的她们有谁没有偷偷喜欢过许老师呢?就是迟钝的周宜萱都是把他当做了偶像在心里偷偷的崇拜,从此她对男生的审美有了标准:就是像许晓湖老师一样帅,帅得阳光、帅得阳刚、帅得温暖如阳。

渐渐放松下来的周宜萱听着许晓湖老师的声音,思绪有点飘远,有种想要闭着眼睛睡一会儿的冲动。

“呵呵,又走神儿了?”许晓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一下就想起来周宜萱曾经的那些小毛病。

“啊?没,没有许老师。”周宜萱有点羞赧。

“现在咱们同学,还有来往的,你跟谁比较熟?有没有也在京城的?”许晓湖老师没盯着周宜萱的小毛病不放。

这让周宜萱很是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唾弃自己不争气。

“我跟梓暄,就是坐我后边那个高个子长得很漂亮的女生,我现在住在她那里,再就是董小碎了,经常会微信聊天,但是他回老家了,我们都在家的时候经常会聚一聚。”

周宜萱想到现在变得傻大黑粗的董小碎,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曾经那个圆滚滚的小个子碎嘴子男生会变成现在这样。

以往见面还会损一损董小碎,但是自从他有一次开玩笑,单手抓着周宜萱的羽绒服领子,把她提了起来以后,周宜萱再见他就尽量控制自己的毒舌,硬实力惹不起啊。

想到什么,周宜萱就说了什么,讲了梓暄的学业和事业、董小碎的一些趣事,讲了她知道的原来那些老师和那些同学的一些事情,也讲了那个城市的一些变化。

“许老师,您这些年就一直没回去吗?”周宜萱有些疑惑。

“我老家不是你那里的,我是毕了业留在了那里,然后又出国了,所以,除了一些同学,和原来的同事,哦,对了还有你们,那里并没有我的家人。”“在外忙着学习,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回去过。”许晓湖有些许的遗憾,其实这些年他跟老搭档吴彦泓吴老师还是有联络的,老搭档已经升了副校长,据说下一步校长后很可能就会进上一级的教育局,他这属于妥妥的事业家庭双丰收,家庭幸福美满,媳妇漂亮,儿子可爱,人生赢家呀。

许晓湖想到了那个时候跟老搭档一起“携手打退流氓”的“英勇事迹”,就忍不住笑了。

周宜萱看着陷入到沉思里的许老师,也安安静静的坐着,一时间,周宜萱觉得许老师的身周弥漫着一种叫做孤独的感觉。

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周宜萱就是觉得许老师心里一定有排解不掉的孤独。

过了半晌,许晓湖从回忆里回过神,对着静静不语的周宜萱一笑:“还说你走神儿,我自己倒是也走神儿了。”

周宜萱咬了咬嘴唇,忐忑的问出了心里一直好奇的事:“许老师,那您,现在,呃,都住在哪里?”其实周宜萱是想问:许老师,您结婚没?有孩儿没?但是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仿佛这样问了,就会失去了心里一块美好的自留地。

“呵呵,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成家了?”许晓湖一眼看穿了在自己面前简单的像白纸一样的周宜萱。

周宜萱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嗓子眼儿里轻轻的咕哝出一声“嗯”。

许晓湖看着再次红了脸的周宜萱,觉得很有趣,怎么会有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

“我曾经有过一段长达八年的婚姻,我们应该都是彼此的初恋,但是在我回国的前夕,我们分开了,我回来了,她留在那里了。我们之间没有孩子。”许晓湖脱口而出自己的婚姻史,一语带过结局,其中难言的难堪和愤怒,还有受到的伤害都是无法对人宣之于口的,好在都过去了,时间会抹平一切,自己早晚也会走出来。为一段不值得留恋的感情不至于念念不忘。

周宜萱没有忽略许老师脸上一闪而逝的痛苦,她的心脏也骤然收紧,暗中捏了捏拳头,不知道怎么发泄这种愤怒:

那么好的许老师怎么会有人不珍惜?还要伤害他?难道就是那个“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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