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周宜萱觉得此时此刻唯有这几句诗才能体现此情此景。本来悠闲地脚步也慢慢地停了下来,不忍上前打破眼前唯美的好似画卷的一幕。
“周周!傻愣着干啥呢?”梓暄回头时已经看到死党过来了,开心的对她招了招手。
今天的周宜萱没有穿那身巨大的校服。背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包一侧挂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粉色毛绒挂件儿,随着步伐的节奏一甩一甩的。
可能今天也不需要她看清楚什么,所以就没有带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一直娇小的身材似乎比假期里看到的时候略长高了点,好像还胖了一点点。
穿着一条水磨蓝的紧身牛仔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翻毛矮靴,裤脚因为有点长,挽上了两折,正好露出矮靴的边沿,走动间能隐隐约约看到白皙的脚腕。
上身是一件白色印有品牌logo的带帽卫衣开衫,长度正好搭在腰际,卫衣里边搭了一件圆领的黑色T恤,T恤胸前印有哈喽kitty的图案。
头发也不再是初中时候的齐耳短发,长度已经盖到了肩膀,黑黑亮亮的,平时厚厚的齐刘海今天也用了一个哈喽kitty的小夹子,斜斜地固定在一侧,露出明显久不见阳光的那种白皙光滑的额头。
这样看着就很有些高中女孩子该有的青春靓丽了。
梓暄很满意自己死党的改变,看来自己平时给她灌输的臭美经验,还是多少见了点成效的。
其实这些年梓暄很心塞,自己是学绘画的,见不得任何美好的东西被糟蹋。可是死党明明有一副好底板,却偏偏视而不见的浪费着,梓暄再次觉得自己的母语是无语。
平日里见到她穿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巨大的校服,校服大是因为她懒得穿小了再定,大一些可以一直穿到毕业。
平日里除了校服以外就是各种运动服,夏天是短袖的,春秋是长袖的,冬天就在外边套一个一直裹到脚脖子的巨大羽绒服。舒服是有了,但就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活力。
再配上那头自五岁到五十岁都可以通用的发型,实在是让审美正常的梓暄很是无奈。关键是你给她什么建议,她都会用一句“懒得逛街”打发了事。
对此,周妈妈也是怨念颇深,好不容易心心念念的生个了女孩儿,恰恰长了一副堪比小芭比娃娃的可爱模样,正好圆了周妈妈这个七零后中年少女的娃娃梦,奈何,自打周宜萱懂事开始,就不再接受穿衣打扮上的摆布,把周妈妈气的向周爸爸“哭天抹泪儿”的诉苦“造孽呀”。
都说哪有女孩儿不爱美的,周宜萱也是爱美的,不过她爱的是美人,蓝(男)美人、绿(女)美人皆可。
小时候的周宜萱觉得如果美人有颜色,那么一定是蓝色和绿色。涂鸦上的短发男孩儿是蓝色的,扎马尾的女孩儿绿色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两种颜色。
长大了以后的周宜萱才知道蓝色是忧郁、文静、理智的代表,绿色象征着希望和青春。
周宜萱幼儿园的时候就喜欢偷偷跟在班上那个长得像混血儿的女孩儿后边,看人家干啥她就学着干啥。
还有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隔壁小区有一个小男孩儿,白白净净,玲珑剔透的好似天上的仙童下凡,她为了能每天看到人家,宁可绕路去学校,也要从人家小区门口路过。那孩子搬走后,周宜萱还偷偷哭了好几场。
其实她这些偷偷摸摸的小举动并没有瞒过周妈妈的火眼金睛,不过周妈妈觉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自己不也是没事儿就喜欢看自家从小被叫做“大眼贼儿”的闺女么。
(Ps:大眼贼儿在本地的方言里是一种用来形容眼睛大的用语,人物代表:田鼠。)
当然,周宜萱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她对美人的格外偏爱,也不觉得对待美人时几乎为零的抵抗力,会在未来给她带来哪些忧患。
此时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一切美好的人和物,都值得被欣赏,值得被赞美,包括姥姥家那只金发飘飘,眉清目秀的金毛犬。
也幸好她从来没有把这份爱美之心宣之于口,要不然被梓暄知道了自己跟那只金毛犬同等级别,估计掐死周宜萱的心都得有。
梓暄对一切带毛的小动物过敏,邹小弟也是一样,所以即使很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也只能遗憾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此时的周宜萱正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呆呆地站在那里欣赏着美人沐风而立的风姿,就见梓暄回头看见了自己,还朝着自己的方向招了招手。只能憾然的心里暗叹一声:唉!如此绝代佳人,可惜长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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